在他看来，舜华从未想过和他一起承担一切，不过是因为从未看过他一眼。

“如今朱厌再次出世，我听人说是被少煊带走了。极有可能，少煊已经发现了他哥哥炼化凶兽的秘密，所以才没来找我的麻烦。凶兽的炼化方法我一概不知，但是少煊或许会知道。所以他能轻易压制住朱厌。朱厌现在在他那里，我倒可以暂时放心。只要他不生出别的心思。”舜华说。

“那些都不归你管了。你已经为此死过一次了，没道理让你再死一次。”郁垒说。

舜华笑而不语。

“可是，执玉为什么要炼化凶兽？”这是让郁垒不解的地方。

舜华也摇头，“或许是为了覆灭天地，或许是为了别的，总之，我一概不知。”

……

转眼之间，凡间又过了三年。

长明殿里也又来了一个客人。

这次是个凡人，而且是哑巴，不会说话。

他不自己的诉求写在纸上，呈给原隰。

他说，他想救他家小姐的性命。

“这人叫秦侧，是凡间宋国公府秦桑小姐的贴身侍卫。此人生来便是哑巴，不会说话。”杳默对原隰说。

接着，楚狂补充道：“秦桑小姐从小便患有心疾，却是后天才发作。只是一发不可收拾，如今垂垂危矣。遍寻名医，却没有一人能救她。秦家人如今是想尽了办法，急得焦头烂额。”

“本君可以救秦桑的性命，但是你又拿什么来交换？”原隰问道。

秦侧在纸上写道：“一命换一命。”

原隰又让楚狂查看运簿，原本，秦桑要嫁给苏律为妻。而她也从来没有什么心疾。属于秦桑的运簿上也从来没有出现过什么哑巴侍卫。

“看来，有人已经改变了他们原本的命数。原本秦桑不会遇到秦侧，如今却遇到了。原本秦桑没有心疾，如今却因此性命垂危。而秦侧也愿意一命换一命。”原隰沉眸道。

“如果你要救秦桑，便会要了秦侧的性命。这样的话，秦桑的心疾也被治好了，秦侧这个原本不该存在在秦桑生命里的人，也就此消失。一切都会回到原本的命数上。”楚狂也分析道。

“说明文昌帝君已经发现有人故意篡改他们的命数，便设法让他们的命运重回正轨。而秦桑的心疾，就是最好的由头。”原隰道。

“那我们怎么办？救还是不救？”楚狂问。

“去查查生死簿，看看秦侧原本阳寿几何，再看看秦桑原本能活到多少岁。”原隰命令道。

少顷，楚狂从冥界回来。

“秦侧原本能活七十岁，如今才活了二十二岁，还有四十八年的阳寿。秦桑原本能活到六十岁，如今活到了十七岁，还有四十三年的阳寿。”楚狂说。

“也就是说，若是把秦侧的寿命送给秦桑，让她活到本该活到的年岁，那秦侧也还有五年活头。”杳默道。

“那就救活秦桑，顺便收走秦侧剩余寿命，只留下五年。”原隰道。

“为什么不遵循一命换一命？”楚狂问道，“非得这么麻烦的用阳寿来计算？”

“因为，长明殿向来不按常理行事。司命不就是想让我们一命换一命，取走秦侧的性命，从而让一切都回归正轨吗？但是他居然利用长明殿，我就偏不让他如愿。”原隰说。

楚狂：“……”

果然和君上越来越像了。

杳默对秦侧说：“秦桑马上就醒过来了。记住，你还有五年的寿命。”

杳默说罢，就把秦侧送回了凡间。

“咳咳……”

秦桑从病榻上醒过来，从窗外直射而来的光照得有些晃眼，她素手遮住了眼睛，也遮住了光线。

挪开手时，发现身旁空无一人，只有睡着了的丫鬟。

“阿侧……阿侧……”

秦桑喊着秦侧的名字，秦侧应声进了房间。

他单腿跪在床边，秦桑抓住了秦侧的手。

“小姐，你不要怕。你的病已经好了，从此只会平平安安，长命百岁。”

秦侧用唇语对秦桑说道。

“是谁治好我的？”秦桑问道。

“天神。”秦侧说。

“我不信。”

“是真的。”

秦桑忍不住笑了，“想不到你也学会开玩笑了。”

秦侧没有再辩解什么，也跟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