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愿意骗她了。他不想对她有任何欺瞒。
“是我做的。是我想借季桑和宋玄湛的手杀了商宛和江怀澈。副本可以亲自动手,但是我怕你怨恨我,便假手于人。”原隰说。
朝生眼中唯一的期许也消失了,如同星辰坠落般黯淡。
朝生强忍着难过问他,“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了他们?仅仅是为了烨华珠吗?”
原隰看到了朝生眼中悲痛失望的眼神,终于,该发生的还是发生了。
他做这一切就是为了不让朝生恨他,可是这些情节一次都没有跳过。运簿上写下的一切如同逃不开的魔咒,无论如何都无法破解。
“朝生……我……”他还能怎么说?往生劫的事是他万死都不能说的,那这些事他又该如何解释?他根本无可解释。
“怎么,说不出来吗?无缘无故你就要杀了他们两个吗?”朝生此时的悲伤和难过不亚于亲眼目睹商宛死去时的悲伤。
“我……无话可说。”原隰说。如果这一切一定要有一个人承担,那这个人只能是他。
“你可以恨我,我无话可说。”他说。
此时,绯厌也来到了破庙。
可以说,他的儿子江怀澈是被原隰杀死的,他自然不会轻易放下这段仇恨。
他眼中带着悲痛绝绝,还有毁天灭地的痛恨。
“是你杀了吾子,拿命来!”
原隰不得不抽身抵挡,二人很快混战在一起。
宋玄湛则趁着所有人都不备之际悄悄捡起不远处的降魔杵,迅速起身攻向朝生。
朝生来不及抵挡,被宋玄湛击中头部。
原隰听到了朝生的闷哼声,回头一看却发现鲜红的血从朝生头上流下来,流到脸颊边,染红了素衣。
“朝生——”
原隰甩开绯厌冲到朝生身边,呼唤着她的名字。
“朝生……”
“朝生……”
朝生已经彻底昏迷,再没有任何回应。
他说过不会让她再受一点伤害,最终却还是食言了。
原隰立刻抱起朝生离开。
绯厌想要拦路,奈何他已经受了重伤,此时又被刚刚感到的楚狂和照云拦住去路。他自知根本无力抵抗,便利用幻术迅速闪身逃跑。
楚狂和照云很快破了幻术,却再也寻不到绯厌的踪迹。
但是他们也不会放过宋玄湛。
……
朝生的头部被法器所伤,流了很多血,沉睡至今,已经过去了三天三夜。
原隰便一直在床边守着她。
“别担心了,”再一次别叫来凡间的千寒劝慰道,“这点小伤不是什么大事,醒了就没事了。”
原隰一直拉着朝生的手不肯放开,眼中满是心疼和后悔。
“是我没有保护好她。”他说。
千寒拍了拍原隰的肩膀,“她会醒来的。也会没事的。”
此时照云进来告诉原隰,“原隰大人,烨华珠已经亲手交到妖帝晏绥手中。宋玄湛也已经被我们扔到妖族自生自灭去了。至于季桑公主,此事应该与她无关,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