座椅并不多,但是能够出现在这里的,都无一例外是金乌门的中坚力量。
“怎么样?”主座上的人开口了,正是门主杨兴。
众人随他的话,望向掌管谍报密信的长老——冯涛。
仔细地看完手里的密信内容,掐指推衍,若有所思,将纸条交予众人传阅。
冯涛缓缓开口。“无功而返,而且说不好已经打草惊蛇了。”
“何出此言?”开口的是负责组织战斗的长老彦肖:“这上面只写了一个臭小子恰巧打乱了我们的计划,完全不能证明什么呀。”
“咦,这白雾为何出现和消失得如此诡异。信上说,三林帮的五人就是这是个时候消失的。”
“这白雾又是从何而来。”
“难道还有其他势力早在我们眼皮底下,而我们却不自知?”
议事堂里,众人交头接耳。
“诸位。”杨兴开口了:“当务之急,我们应该想想下一步该如何。”
众人互相对视,没有人接着说话。
一时间议事堂里的气氛有些诡异,有的人眼观鼻鼻观心,莫不在乎。
有的人心怀不轨,却皱着眉头。
也有的人急在心里,表现在脸上。
杨兴心中怒火中烧,他知道自己这掌们继承的不光彩,可这终究也是前任掌门亲自任命的。这才过了多久,这帮人就如此作态。这些年门内的派系林立,他也都看在眼里,眼前这些老一辈的中坚力量是无法拉拢了,可下一代的弟子,还是有机会的。不曾想辛辛苦苦培养出的嫡传弟子,好不容易成为门内弟子间能够服众的存在,却死在了那场无缘无故的劫难中。
“诸位,此时我金乌门的境遇可以说的上是如履薄冰。已经有强大且未知的存在,在我们周遭,而我们却对对方一无所知,对对方的意图一无所知。”杨兴沉声说道:“我杨某人,过往做的不对的地方,还恳请诸位在这特殊的时刻,暂且放下,与杨某齐头并进,共克难关。”
起身作揖,长久不起。
“门派有难,定当共赴。”众人起身抱拳。
众人接着议事。
真就冰释前嫌了吗?不见得。
————
一晃眼的时间,林北乔的伤势已经痊愈。
“秦大哥。”林北乔来到院子里,秦沙正在劈柴。
手中没有利器,以手做斧,一掌劈下,木头瞬间成为两半,切口光滑。
“想好下面的打算了吗。”秦沙坐在木桩上。
“我想练武。”
“为什么来找我?我只不过是一个退伍老卒。”秦沙故作惊讶的盯着他:“我听说附近有个金乌门,那里才是修炼之人的去处。”
林北乔摇摇头:“我不去。”
“为什么?”
“直觉告诉我”林北乔目光坚定:“你很强。”
“哈哈哈”秦沙放声大笑“你可知我是谁?”
“我不知。”
“那我且问你!若有高山,横在前路,当如何?”
“打碎它!”
“若是打不碎呢?”
“登山。”
“而后呢?”
“我就是山。”
林北乔双膝跪地重重磕头:“这番天地,我,林北乔,不知当归何处,亦不可回我来处。茫茫天地间,孤身一人,无以为家,愿师傅收留,给我一个栖息之所,大恩大德,定当牛马相报!”
秦沙看着他的身影,想起了什么,叹了口气。
“我曾有3个弟子。”
“无一例外,都死在了战场上。”
林北乔一动不动,依旧没有起身。
“挺痛苦的,看着他们一个个死去。”秦沙指着那些刚劈好的木柴:“他们就像是这柴木上的新芽,明明不该死,却死了,还又都死得那么年轻。所以我告诉自己,不收徒了,我不配做一个好师傅。”
因为最该死的人,是我这个老东西,可我却活到了最后。
“收他们为徒的第一天我就告诉他们:大丈夫立于世,死则死矣,向死而生。”秦沙起身,拍了拍林北乔的肩膀:“而对于你,我只想说:活着就好。”
“以后,你就是我的关门弟子了。”
唯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