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液服下沒多久,骆芳菲感觉一股暖流在体内扩散,艰难地睁开美眸。
她看清面前身影后,怔了一下就要作出戒备,但浑身酸软无力。
“都伤成这样,还想要动手?”
沈轩收回汤匙,淡淡道:
“别说你穴位被我用银针封住,就算完全不设防,以你目前的状态,连把刀都提不起来。”
“不想死就乖乖躺着,别浪费我救你的一番心机。”
骆芳菲咳嗽得脸色涨红,艰难抬头:
“是你救了我?”
沈轩淡漠道:
“要不是我,你现在已经冷冰冰一具了。”
骆芳菲脸色复杂看着他:
“刺杀任务是我接的,曹兰芳也是我绑架的,还和人联手设局差点炸死你。”
“我们双方关系可不融洽,你救我就不怕自找麻烦?”
“原因很简单。”
沈轩将药碗放回桌子,淡淡道:
“首先,以你的本事,根本没可能杀我。”
“其次,我需要从你口中知道曹兰芳的下落。”
“最后,要是我沒猜错,我在诡异屋时很大可能被诈弾波及,但你迟疑了一下,让我有了活命之机。”
他平静看着眼前这个虚弱女子:
“尽管不清楚你为何要手下留情,但这证明你起码还有底线,良知并未泯灭。”
骆芳菲闻言,呼吸微微一滞。
她有点惊异看着沈轩,仿佛沒想到对方能猜到之机一时心软。
“当然,最关键的是,你之所以伤成这样,应该是任务失败,遭受四方楼的清算灭口。”
沈轩眯了眯眼:
“或许其中还与蒯康的死亡有关,他们不想留下隐患。”
他猜测,骆芳菲私自绑架要挟,甚至无视规矩非要救出蒯康,当中应该另有内情才对。
“你说什么?蒯康死了?”
骆芳菲浑身大颤,猛地抬起头:
“他怎么可能死了?”
事实上,在她前往信号塔遭到偷袭时,她心中便有了猜测,只是一直不愿相信。
此刻听到沈轩亲口确认,她心中剧震,显得极受打击。
沈轩脸色淡漠:
“有些情况,你应该早就联想到了,不然何至于一身伤。”
骆芳菲沒有说话,一副失魂落魄。
自己是蒯康抚养的孤儿这个秘密,虽然明面上没多少人知道,但四方楼要查还是查得到的。
原来这次组织让自己来救人,早就打定主意‘定点清除’了。
可笑自己自恃有些武勇,以为组织不会随便抛弃,沒想到在高层眼中,自己还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她双拳攥得骨节发白,像是在痛恨,也像是在愧疚。
“劝你暂且放下执着,先好好养伤。”
沈轩转身走出门:
“等你情绪稳定一些,到时我再找你好好谈谈。”
只不过,他还未跨出门口,骆芳菲突然咬牙道:
“等等,我可以告诉你想知的一切,只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