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陵城这里还是粮食每年卖的最多,一石粮赚头不是很大,有时甚至赚不到两钱银子,但一年卖个几万石就是几千两的利润。
莫要小看了这几千两,张老爷子干了半辈子买卖也就几万两身家,这银子岂是容易赚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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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二福听了,脸上先是意外,接着又是现出意料之中的神色来。
吴大脸色也是一变。
那天的事失败了,他和金二福彼此商量了,都是决定这阵子先跟着东主安心做买卖,待大合胜实在撑不下去再想法子,没想到这东主行事甚是果决,今早见面,就要打发金二福到外地去。
收粮当然是好事,可乏难艰险也甚多,地方上鱼龙混杂,粮店间彼此明争暗斗,若是容易,岂会拖到现在也收不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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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大想上前说话,卫布善却是转头向张元宝说叔,回头送些鱼肉白面到金掌柜家去,叫柜上支银钱。人家出门办事,不能叫人家劳心家里的事。”
金二福两眼一红,一种复杂的觉感涌上心头。
他是一个颇为自胜和有傲气的人,张老太爷在时他只是个小伙计,对张元宝就不大服气,对卫布善这个新来的东主就更加不看在眼中。
而自己设计的路子根本没有行的通,现在这东主没有吵闹,也没有撕破脸,说是打发自己出去,只是略加薄惩,回头照料自己家里,待遇极厚,这已经叫他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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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事,张元宝其实清楚的很,只是他万万没想到,卫布善居然是这般方式来处理。
吴大也非常意外,看看张元宝也是如此。
———眼前的卫布善,沉稳老练,这般处理毫无错处,叫金二福本人都无话可说。
而且布置时,卫布善语气笃定,不容二量,颇有一种东主临驾,恩威并施,处置的同时又加以恩结,叫人心生慨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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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宝重重一点头,眼圈居然有点儿发红的样子,他沉声说按东主说的办,以后店里的事,凡事都要和东主商量。”
说第二句话时,张元宝看着吴大,吴大忙不迭点头,应说是自然,东主,日后我手头的事情,都知会了你再办。”
“这也不必,”卫布善笑说掌柜手头的事都很琐杂,总不能清库也和我说,买个帐本子也和我说,这真的不必了。凡事记下来,我每天常都会看,有什么事想不明白,再和掌柜们商量着办,这样店里的事,渐渐也能上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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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元宝赞说才是正办子,东主果然就是东主,精明在骨子里。”
吴大没说话,只是又向着卫布善一拱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金二福向着卫布善躬身一示,最终也是什么话都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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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布善在店里这么多天,终于得到这三个沉默寡言的老掌柜的赞许,也收获了基本的忠诚,他看着几个掌柜,也是不自禁的微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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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陵城,北街———大丰客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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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一声巨响。
房门被猛然撞破,木屑四处飞来,被撞飞的门栓甚至将屋里的一只瓷瓶给打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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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和伏尘故作诧骇地坐起来,刚刚起身,一众人群便潮水一般涌了进来………
“黄大人,在这里!在这里!!”
那些黑衣人围住架子卧榻,明晃晃的大刀在火光之中闪烁着寒芒。
黄正与赵乐乐、书不饥等人不多时便走进了房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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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得片刻,李府长也带着客栈的掌柜,走进了房间。
他见得眼前这一幕,也是微微一愕,但很快就笑了。
“兄弟啊,你可是让本差一顿好找啊,没想到你却在这里!!!”
李陌一也作出大诧的样子,朝李府长说长大人,你怎么来了,黄大人怎么也在这里?这………这都是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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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刚落,就听到黄正冷哼一声说大书吏,本差接到举报,告你联合下人,潜入合府内院,意图谋害合夫人,幸好合夫人不在屋内,你却又残害了合夫人的贴身丫环,如今有下人小七作证,特来拿你回去!!”
李陌一一看,赵乐乐的眼里闪过诧愕之色,似乎也没想到李陌一会在这里出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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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陌一不慌不急地从卧榻上下来,朝黄正稍稍躬身一示,而后皱着眉头说大人,在下与………与伏姑娘从下午便一直待在这里,从未离开过,中途还叫了几个酒菜,这里的掌柜和小二哥都可以作证,李某知道合府势大,但李某也不是平白可以诬赖陷害的,若合府拿不出真凭实据来,李某少不得要反告他们诬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