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庄就是那座老院邸,在其左右和后方,则有三间以石板为屋顶的旧平房。
从大门口到那里的途中,皆种满了白杨木。
眼中所见的景致,皆和陆讼师记簿中所叙述的无二。
引我们来此的两名侍卫,双手一摊,观望四周,稍示,“大人,这里就是那间有问题的酒庄了。”
“………所有屋子皆无上锁,自行入内查看。由于鉴识皆已完成,各人可放心观瞧。我们会在那间老屋里准备午饭,候待各位。”
我们预定查探完这里,再去另一处农家。
…………
李元丰对我使了个眼色,便直走向旁侧。
那儿有一个酒桶倒在地上。
他观察着,“陆讼师的记簿里提到,这里有一写着‘古井上’的标示。这个木桶的底部有被钉过的痕迹,但是标志似已被拆去。”
“这么说来,那个标示也是使这里看起来像是酒庄的伪装之一?”
“不错。标示是新的本就很怪。”
…………
丁叔终于赶上,大肆气声,“大人,你们且去,匀口气儿我就过去。”
我们点头。
同张老陪堂一齐沿着杨木的步道,走向大门。
日头已爬升云间,使四周变得席闷。开满野兰的原野以及葡萄园中,有花蝶、蜂飞舞着,花草味儿弥漫在周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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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老陪堂在光下眯着眼睛,“大人,这儿究竟能找到什么啊?”
李元丰用手背拭下额头,“不知。其实本也不抱太大的期望。问题不在‘贵客部’的六人到底在这里做了什么事,而是他们为何被带来这里。”
“为什么?”
“来到这座酒庄一事,本身不是重点。说不定,此行只是为了使‘贵客部’六人暂远离狼王坊。”
“喔?”
“在记簿中,陆讼师始终觉得很奇怪的一点,就是雷戈大管家反复拖延和‘贵客部’六人的会面时间。你们不觉得似事有蹊跷吗?”
张老陪堂眯起老灰的双眼,“大管家回到坊里时,可能有什么东西不想被客人看到。这样一来,此事和陆讼师在狼王坊地下所看到的那具遮面尸首,说不定有什么关联。”
…………
我们大略地看了一下当面的房间。
一栋以石墙砌成的主屋,以墙壁隔成几个小房间。每一间房里不但全无家具,地板上也尽是灰尘,另有蛛网从屋顶板上垂下,四下静寂。
不过,内部装潢却是新且巧。
我们看过厨房和饭厅等房间,也皆是同样。
…………
就在我们大致探瞧完这间屋子时,丁叔便和两名侍卫一同走进。
…………
…………
陆讼师就是在这里遇到头桩意外。
当时他认为是人冥所为,但是真犯人却是疑缉犯———来陌。
我们以李元丰为首,再次细查看这间酒窖。
屋里无窗户,全然漆黑。
我们使用预备的煤油灯。每间房里皆有空酒桶倒在地上。
…………
走进陆讼师受伤之地。
许多木桶齐列着。为保险起见,我们仍是一一确认这些木桶,但各个皆是空的。
李元丰:“五月发生那桩事件时,定也是这样。为使这帮人信以为真,只在酒坛里装入真酒。”
“光是准备这个,也得花去不少时间和金银呢。”
“是啊。犯人一开始就计划带‘贵客部’的六人来这里。另,雷戈大管家迟不在狼王坊现面这事,或也在犯人的料想中。”
张老陪堂一面用煤油灯照着发霉、生黑斑的墙壁,一面观望四周,“不过,现在仍不能断定,坊里的人就是凶手。无任何证据显示他们就是那桩命案的主谋。他们或是担心自己卷入命案,才将客人所到之处皆清理干净而已。”
“是啊。我们不急着下定论。情况总是误导观者的判断。”李元丰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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