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时辰后,君玲珑已经跟着元明月去了寝宫休息,而萧衍,则和王恪一起,带了南楚的五千精兵,往裴家去了。
清和公主的告状告得声泪俱下,说这一路上,裴照屡屡买凶对自己暗下杀手,先是让马夫在水中下毒,然后又雇了江湖上的杀手,失败之后恼羞成怒,索性亲自在奉城截杀自己。
南楚皇帝见平日里捧作掌上明珠的女儿,不过是出门游玩了一趟,竟然如此狼狈的回来了,当即下令要彻查此事。
奉城那件事,有奉城城守叶齐作证,不过他只能作证看到了一个黑衣人试图杀害公主,却从未看到过黑衣人的面容。
至于马夫下毒一事,皇帝也派人去了那马夫的家。
结果得知,他昨日中午到家,却不到半夜就断了气,他的家人还为此报了官,据仵作验尸的结果,他是中毒身亡,而且中毒的日子和元明月所说十分符合。
有了这两件事,再加上元明月在面前哭得撕心裂肺,南楚皇帝立刻毫无怀疑,吩咐王恪带齐人马,去裴家将裴照捉拿归案。
一切都在按照预想的方向发展,然而元明月却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让君玲珑着实诧异了。
“公主,你……还没哭够?”君玲珑终于忍不住问出声来。
元明月用哭红了的眼睛瞪着她:“你以为我想哭啊?还不是你那一针扎得太狠了?”
君玲珑顿时无语了,之前,因为元明月的表情太过欢快,又哭不出来,所以她就用银针,捡最痛的穴位下了黑手。
果然,之前还微笑着的元明月,顿时一秒变脸,在南楚皇帝面前哭得昏天黑地的,成功地加快了说服皇帝的进程。
不过……那一针就算再疼,也不过是一时的,现在疼劲儿应该早就过去了才对。
看着仍在抽泣的元明月,君玲珑无奈地叹了口气:“要不要,我帮你揉揉?”
“要!”元明月立刻理直气壮地要求。
君玲珑也提了条件:“揉揉可以,但你不许再哭了。”
她这会儿听见元明月的哭声,就觉得头疼,感觉像是身边有一百只鸭子在不停地叫。
尤其是在这种焦急地等待着裴家结果的时候,这种声音简直是太让人崩溃了。
元明月却摇了摇头:“不行!”
她发出了一声响亮的抽泣声:“本公主从小到大就没怎么哭过,这会儿哭上了瘾,怎么也停不下来了!”
君玲珑:“……”
好吧,居然还有这种上瘾方式,她的三观真是被刷新了!
就在君玲珑和元明月在寝宫里相对无语的时候,裴家正是灯火通明。
裴照的房间里,此刻除了他的父亲裴臻之外,还有一名须发花白的郎中。
而裴照赤裸了上身,正由着那郎中将绷带一圈圈在他胸口处缠好。
厚厚的绷带下,仍隐隐地透出一点血色来,可见他胸口处,有着不轻的伤口。
待到伤口包扎完毕,那郎中恭恭敬敬地朝裴臻行了个礼退下后,裴臻才冷冷开口:“到底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