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明月刚说了这一句话,萧衍便不悦地看了过来。
她愣了一下:“干吗?你们让我做什么我都做了,连问个原因都不行吗?”
整套计划,元明月虽然都照办了,但至今仍是一脸大写的懵。
之前在驿馆楼下大吵的那一架,是君玲珑设计好了,两人现场演绎的,然后,元明月的马车出了问题,也是事先故意破坏了马车轮轴所致。
她们如今乘坐的这两驾马车,都是萧衍准备的,除了奢华之外,还有一个特点,就是马车底部都带有活动的暗门。
于是,萧衍故意将马车停靠在元明月的马车旁边时,两人看似在斗嘴,实际上则是制造机会,让君玲珑和元明月交换了位置。
两人的身形本就相似,只需要用披风掩盖掉衣物的不同,再罩上面纱,便很难被识破。
更何况,在整个计划中,“元明月”只需要安稳地坐在马车里,根本无需露面。
就连那一路跟随的马车夫,都没发现,自己驾驶的马车中,公主已经悄无声息地被替换了。
之前他以为公主哭哑了嗓子,实际是君玲珑为了掩盖音色的不同,故意为之的。
直到现在,那被五花大绑的车夫,都是一头雾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知道,察觉到树上的异动抬头时,有一把剑,贯穿了自己的胸膛,然后他便失去了知觉。
车夫本以为自己必死无疑,没想到却还能醒来。
而胸口的伤口,也已经止住了血,并没有生命之危。
这一切,君玲珑却是知道的再清楚不过,那动手刺杀之人,便是萧衍手下一名精擅剑术的暗卫,出剑之时只要刻意避开人体脏器,哪怕是贯穿了整个身体,也只是皮外伤,更何况还有她这个神医在,这点伤势还能算是事儿?
整个布局,就是为了让其他人以为车夫已死,而不会想到人被他们抓起来审问了。
疾驰的马车中,元明月听得似懂非懂:“可是,为什么要让他诈死啊?”
她怎么看,这都是一个普通的车夫啊,而且还是她亲自从南楚带来的,忠心问题完全不用质疑。
见公主看过来,那车夫顿时用力呜呜起来,想求她放了自己。
萧衍却不动声色地拿出了一个水囊,那水囊看上去极为普通,并无特异之处。
而那车夫看到水囊后,瞳孔却紧缩了一下。
当着车内众人的面,萧衍拧开了水囊,灌了点清水进去,君玲珑则接过来,递给了元明月。
元明月下意识地接过来,一脸无知:“我不渴,还有,你特意把水从其他水囊灌进来,是什么意思?”
君玲珑用下巴点了点车夫的方向:“你问问他,敢不敢喝。”
在她说话的同时,萧衍弹指间流光挥出,车夫身上的绳子被割断,散落下来。
元明月虽然不明所以,但想到自己之前已经答应了,要按照君玲珑的话办事的,于是便上前去递给了车夫。
那车夫颤巍巍地把水囊接过来,却没有了进一步的动作。
元明月皱了皱眉:“你傻了?还不快把嘴里的破布拿出来,要不然怎么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