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进门的时候,君玲珑本能地把房门反锁了,但是窗子却没有扣死。
夜风习习,吹起了窗口的白纱,朦朦胧胧的看不清。
毕方那厮也不知道搞什么鬼,只没头没尾地说了那么一句,就再也不吭声了。
君玲珑从药囊中摸出了几枚淬毒的银针扣在手里,然后才慢慢靠近窗台。
她猛然拨开那飘飘摇摇的白纱,出乎意料的是,大开的窗口什么都没有,别说是人影了,连只鸟儿都没有。
可是刚才,她分明听到这里有点动静的。
君玲珑想把窗子关上,然而她才刚伸出手,手腕就被一只从下方伸出的手准确抓住。
她吓得心脏差点停跳,一时间连手里的银针都忘了,本能地想要抽回手。
一个熟悉的声音传入耳中:“想谋杀亲夫么?”
君玲珑这才定一定神,往窗台下看去,只见萧衍正单手吊在窗台上,另一只手仍牢牢地抓住她手腕不放。
“你……”
没等她抱怨,萧衍已苦着一张脸道:“快拉我上去,没力气了,要掉下去了。”
君玲珑才不会相信他,他一身不显山露水的腱子肉,会连个窗台都扒不住?
于是她只探头往下面看了看:“这里是二楼,放心,摔不死,连腿都摔不断。”
谁知萧衍却皱紧了眉头,一副非常痛苦的样子,看上去不像是作伪。
“刚才在裴照那里,动用傀儡术伤了元气……”萧衍连声音都有些虚弱了。
君玲珑心里咯噔一下,想起之前毕方说过,他用的是什么禁术,能让毕方都觉得惊讶的术法,应该挺难的吧?
也就是说……萧衍并没有骗她?
一念及此,君玲珑立刻抓住了他的手,用力想要把他给拉上来。
这男人比她想象中要重多了,等他好不容易爬上窗台时,君玲珑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脚一软差点向后坐倒。
还好萧衍及时伸手捞住了她:“怎么了?”
君玲珑觉得有点头晕眼花,想起了之前自己的苦肉计,扯了扯嘴角:“刚才对自己下了点儿药。”
虽然她的血有解毒能力,但多少还会有点药力残余,这会儿她用力过猛,药力的效果就凸显出来了。
说实话,这药还挺猛,她这会儿连脚都麻了,还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看来,她血液的解毒能力也在逐渐退化啊,估计这会儿拿血去救天照的皇帝老儿,天照的皇位就该换个人做了。
见她眼神有点发散,萧衍毫不犹豫直接把她打横抱起,往床榻走去。
还没走到床边,君玲珑就抓住了他的衣襟:“你不是伤了元气么?”
刚才他还一副连窗台都抓不稳的样子,这会儿抱起她来就像是抱了只兔子似的毫不费力,傻子也能看出来她刚才是被耍了。
“已经恢复了。”萧衍面不改色的说。
君玲珑磨了磨牙,觉得某人的脸皮厚度,每一次都能刷新她的认知。
萧衍轻轻把她放到床的内侧,自己也跟着躺了上来。
君玲珑不顾自己的脑袋还在发晕,立刻就坐了起来:“你干什么?”
“来睡觉。”某人一脸坦然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