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君玲珑，我对不起你，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可是……”她抽噎着，把好端端的话也说得断断续续：“我真的，没有……没有别的办法了。”

“对不起，我对不起你，你就算要我这条命赔给你……”

元明月语无伦次地，想用苍白的语言来填满心底内疚的空洞。

君玲珑抬手制止了她：“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你又不是帅哥。”

帅哥这个词，她曾经和元明月说过，所以元明月知道，她眼下是在开玩笑。

只是，今天经历了太多的悲伤，她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只勉强止住了哭声：“如果还有别的办法，我真的……不想这么做。”

君玲珑挑一挑眉：“你要是再这么说，我就真的不做了。”

元明月吓得立刻噤声，隔了片刻，才反应过来她这句话，依然还是开玩笑。

不知道怎么的，她的眼泪反而越流越多了。

“我知道这样做是不对的，就算救活了王恪，他其实也时日无多了……可是，我……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他就这么死了，他甚至，都还没能娶我……”元明月的声音已然哽咽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他从前说过，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娶我。”

说到这里，元明月脸上不仅仅是悲戚，还有更多的内疚，简直要把她整个人给压垮了。

君玲珑叹了口气：“其实，之前是我骗你。”

“……什么？”元明月显然不明所以。

都到了这种时候，君玲珑显然也没有继续隐瞒的必要了：“王恪那天所受的伤，不过是些皮肉伤而已，内伤很轻微，并不足以致命，我之所以那么说，只是……想看看你的反应，或许，说的文绉绉一些，是想让你看清楚自己的心。”

她解释了这么一通，元明月的眼泪渐渐止住了：“你是说……王恪他之前好好的？他不会死？”

君玲珑沉默地点头，看到元明月脸上的表情僵硬了一会儿，随后又恢复了正常。

“现在……这些已经不重要了。”元明月的语气很忧伤。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快点去西陇好了。”君玲珑提议。

元明月略带疑惑地看着她：“可是……要不要我回京告诉父皇，多带一些人马？到时候万一……”

君玲珑敢打赌，元明月这小姑娘心里想的肯定是，多带些人马，万一智取不成，就硬拼。

可问题是，就算是南楚皇帝知道了王恪是被西陇人害的，也未必会支持元明月这样做，毕竟，这涉及到两国之间的邦交，稍有不慎可能就是狼烟四起。

所以，君玲珑果断劝她打消这个念头：“你想杀到人家的皇城里，再闯入神庙去抢那棵草？我觉得我自己去把它偷来，都比这个可能性大。”

见元明月似乎还没放弃那个想法，君玲珑又道：“其实，我已经大概有了计划，慢慢给你说。”

这句话，无疑给元明月打了一针强心剂。

“只是，”君玲珑再度开口：“在那之前，我们还有另外一件重要的事要做。”

“什么？”元明月下意识问出声来。

君玲珑的眼中陡然带了一抹冷意：“血债血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