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忍不住尖叫一声，一把抓住了君玲珑的头发，把她揪到了祭坛前。

由于鲛国公主这个举动来得太突然，裴偃甚至都没来得及反应，未能及时撤走的剑刃在君玲珑颈侧留下了一道浅浅的划痕，血珠顿时洇出。

裴偃眸色一沉，立刻收起了长剑，跟着到了祭坛上。

隔着淡蓝色的水障，君玲珑能看到萧衍还冲自己笑了笑，笑容一如往昔。

只是，他瘦削的脸颊和苍白的脸色，却让君玲珑心中的沉重感挥之不去。

毕竟，他就算是再强，又怎能和整个北海的力量相抗衡？

关于这水障的真相，君玲珑觉得鲛国公主没有说谎，只是对方迟迟不动手的原因，可能是驱动水障需要付出一定代价。

然而，鲛国公主这会儿像是下定了决心：“这是你们自找的！”

她陡然咬破舌尖，将鲜血弹在水障的数个方位上，那淡蓝色的光芒，立刻掺杂了一丝血色，看上去陡然变得阴森可怖了起来。

鲛国公主眉心处微亮，那颗她赖以生存的聚水珠也从识海中飞了出来，在水障上方滴溜溜旋转，其中似乎有力量在注入到水障中，导致水障的光芒越发强横。

“说起来，”鲛国公主咬牙切齿道：“还要感谢你们给了我这颗聚水珠，否则，这水障的力量可能也没有今日这么强，不过，绞杀一个凡人，还是足够了！”

聚水珠离开身体，鲛国公主的容颜立刻肉眼可见地枯萎下去，使得她的面容显得越发可怖。

“萧衍，我最后问你一次……”

这次，没等她说完，萧衍已断然答道：“不给！”

“好！”鲛国公主怒极反笑，周身骨骼格格作响，眉心处竟硬生生地逼出了一滴血来，也加入到了水障中。

下一个瞬间，原本红蓝二色交杂的水障，陡然变作了暗红色。

就像是完全由血液组成的屏障一般，散发着阴暗血腥的气息。

而萧衍的面容，也就此消失在那血色的屏障后面，再也看不到，里面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那暗红色的水障急速旋转起来，并且在不断收缩。

君玲珑知道，从眉心处逼出来的是极为珍贵的精血，不管是对人还是对鲛人来说都是如此，有了精血的加持，那水障想必才能发挥出威力。

果然，在献出一滴精血后，鲛国公主的容颜越发枯萎，一头长发也迅速变得灰白起来，就像是凭空老了几十岁，变作了个垂暮老妪一般。

“还不哭吗？”鲛国公主嘶哑的声音传入君玲珑耳中：“那小子，现在已经死了，瞧，那是他的血。”

君玲珑也看到了，那水障中不断有鲜血飞出，很快便在地上聚起了一滩。

她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一只冰冷的铁爪捏紧了似的，几乎喘不上气来。

就凭这个出血量，任何人都无法幸免于难。

难道……萧衍他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