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大概半个小时之后，陈凡凡回来了，从车窗的地方，递过了一本单薄的证书。

这是香堤公寓的房产证。

温云泽一愣，问她：“什么意思？”

“没有什么意思，只是还给你，这是你送我的房子。”陈凡凡只是将拿着房产证的手更加往前伸了伸。

温云泽就不明解了：“既然是我送给你的，哪有换回来的意思。”

“是这么说，其实我也想着，既然你送了，干脆我就厚着脸皮要下吧，但你刚刚给了陈大石二十多万，我实在是没有办法偿还，所以，就是吃亏一些，把你送给我的香堤公寓还给你，来抵刚刚你跟陈大石的钱，我们大家没拖没欠。”

温云泽眼巴巴看着陈凡凡，陈凡凡是认真的，不是在装样子。

过了良久之后，温云泽才用缓缓的语气说：“我们之间非得要算得这么仔细吗？”

“仔细一点会比较好。你不是我，或许你没有那些小数目的概念，所以你无法理解那些钱对我来说是天价，偿还不起的。”陈凡凡把房产证交坐在了温云泽的手上。

温云泽拿了房产证的那一刻起，觉得自己的手都是冰凉的。

“还有这个，我已经签好名了。”紧接而来的，是前一段时间温云泽要陈凡凡签名的离婚协议书，上面已经写下了‘陈凡凡’三个字。

温云泽说不出话来，有一种异常复杂的情绪涌上心头，甚至让温云泽不敢去看着陈凡凡。

这是他从小到大，第一次不敢用眼睛去看人的。

就算是当年跟廖素如离婚的时候，温云泽只是遗憾，轻叹留不住那段感情。

可是这次不一样，温云泽现在的感受就跟第一次喝酒一样，以为自己海量，结果一口如喉咙，刺痛感跟麻痹感同事涌上来。

“不过东西还是得收拾收拾，过两天我会自己办出去的。”

温云泽一直不说话，只是看着自己手上陈凡凡交给他的两样东西。

可能大概就是温云泽不说话的缘故吧，陈凡凡觉得现在应该也是该回去，趁着明天周末，还是好好收拾一下东西，然后找个地方扎脚吧。

“我先走，你自个回去看路吧。”陈凡凡掉过头，捂了捂出门的时候温云泽给她的围巾，看来温云泽留下给她的就只剩下这条围巾了。

温云泽总算是反应过来了，但是陈凡凡已经消失在夜色之中，也看不见陈凡凡回去的背影。

他下了车，站在一旁吹着现在已经入冬的晚风。

说实话，要不出车外边的话，还真的不知道外面挺冷的，就好像是认识了陈凡凡之后，再决定跟陈凡凡告别，原来这种感受是挺……痛的。

温云泽收拾了一下心情，还是决定回去。

廖素如最近为了工作的事情心情烦躁，不管对什么事情都不顺心的，而温云泽总是要忙于工作，陪着她的时间越来越少了。

廖素如还以为自己崴了脚之后温云泽会对她特别关心呢，其实并没有，反而这段时间还对她忽冷忽热，这种感觉廖素如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