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时心里就想啊,反正左右都是瞒不过父皇。就算我一时不说,他老人家肯定也会调查出来。于是我选择了和盘托出,也将婉儿的身份说了个明白。”
胡亥不得不承认,他当时确实是有些冲动了。
但是他实在不甘心什么也不说,也害怕会因为自己一时的踌躇犹豫错过林婉儿。
就算是逞能,他也认了,也愿意承担今后的风险。
“那么接下来呢,你打算如何是好?”
嬴高也不过多纠结胡亥的做法是否稳妥,毕竟事情做都已经做了,也不能再倒回去。
如今之计,倒是应该赶紧思索以后的对策。
胡亥听出了嬴高言语间的凝重,也不由得正色道:“我会先带婉儿进宫,让父皇过个眼。至于和丞相家小女儿的婚事,我想趁着婚期定下来之前,尽量是能退则退。”
“成,十哥我一定会尽力帮衬你。至于到最后结果如何,那就看你的造化了。”
嬴高虽然明白事在人为,但他觉得有些情况下,也是尽人事听天命。
总而言之,不能太过悲观,尽力争取就好了。
兄弟俩正在交谈之时,林婉儿推门进来了。看见胡亥也在场,顿时眼睛就红了。
“十八弟,赶紧安慰下人家姑娘,其他的还用我教你吗?”嬴高赶忙使眼色。
胡亥立刻会意,“多谢十哥,把婉儿放心交给我便是。”
说罢,他便哄着林婉儿离开了嬴高的房间。
始终站在门口处的林墨,看见这对小情人离开后,赶忙就凑到了嬴高的身前。
“夫君,看来他们二人的将来,注定会充满了波折。”
“但是同样,这也是对他们之间感情的考验。如若连这种苦难都过不去,也就不用提什么以后了。”
嬴高看得非常透彻,一语中的道出了其中的道理。林墨听了也点头,表示赞同。
郊外的客栈里,嬴高等人为了胡亥的婚事而费脑筋。而另一旁,李斯的府中,他的小女儿李墨染却在大肆哭闹。
李墨染打小是养在深闺的大小姐,李氏家族的掌上明珠,一直都是被娇宠惯了的。
可是如今却告诉她,本已经定下来的婚事,却要被嫁给胡亥做侧妃。
那哪儿能干啊?
“爹爹,女儿这样的身份,怎么能嫁给别人做侧妃?”李墨染气的咬牙跺脚,“不行,女儿咽不下这口气,大不了这桩婚事我不嫁了!”
“胡闹!这不是你耍小性子的时候。”
李斯气急,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怒目圆睁的看着李墨染和他的正房夫人孙氏。
孙氏是个有眼力见的,赶忙上前安抚道:“老爷,您莫要生气。墨儿归根结底也只是个孩子罢了。更何况这桩婚事,实在是憋屈了些。”
其实,她这个做娘的又何尝愿意这桩婚事?
只不过孙氏明白这其中的利害关系,更何况她已经做好了打算,于是便选择了少说话、少惹事。
“同十八皇子之间的这门婚事,你就算是嫁也得嫁,不嫁也得嫁。明日便赶紧请个嬷嬷来府里,教导相映的礼仪,也免了日后让别人说闲话。”
李斯从来都是家中说一不二的存在,这次当然也不例外。
三言两语做了最后的决定,然后便烦躁的一挥衣袖,离开了府中的偏厅去书房了。
他一离开,李墨染便凑到孙氏面前不停地哭诉,“娘亲,你快去劝劝爹爹,让他同皇上把这门婚事退了。”
“女儿啊,事情绝非你想的那么简单,这桩婚事也不可能退。”孙氏语重心长的劝慰,眼神却突然狠毒了起来,“等你真的嫁过去了,又不可能在侧妃这个位置上待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