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别笑了!江采儿被他笑得越发的不好意思,伸手去扯他的袖子,试图让他不要再笑了。
姚渲书却笑得越来越放肆,他停下来注视着江采儿,一边笑一边摇头,可是真的吗?我若说太阳从西边出来,采儿真要问一问我吗?
两人本就是并肩靠着走,这样一转过身来,显得他们靠得极近。
江采儿迎着那张自己曾日思夜想的脸,想要摇头,却最终还是忍不住的点了头,小声的说道,不只是这样,若公子说太阳从西边出来,那就是从西边出来。
就连姚渲书自己也不知道,江采儿有多么相信他。
在无数的黑夜里,在无数次艰难困苦中,江采儿倒是想着他才能走过来。
这话说的太认真,姚渲书都不由的愣了一下,此时的确是夕阳最为温柔的时候,萦绕在少女的发丝之间,让她整个人都仿佛在发光。
姚渲书觉得自己仿佛是被蛊惑了,忍不住伸出手来去拨弄那缕发丝,他声音轻轻的说道,采儿这般相信我,若是我骗你,将你骗去卖了怎么办?
那只手离着自己的脸颊太近,仿佛可以感受到那浅浅的温度。
江采儿想要躲开,却又想要靠近,最终还是自暴自弃一般的说道,若公子真能将我卖上个好价钱,那就骗去卖了也罢了,只是莫要再像从前一样,不告而别了。
也不知是不是恰巧,此时两人身边并无其他行人的存在,而这巷道又极窄,原本只能让两人并行。
不知是什么时候,他们站在这一处,像是姚渲书圈着江采儿一样。
姚渲书只见那平时骄傲又绝不服输的姑娘,被自己圈在怀中,柔软的仿佛任自己拨弄。
采儿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声音中带着自己也未曾察觉到的占有欲,我想教你好好的,一辈子都开开心心。
江采儿仰起头来,她从未和男子这样亲近过,可是这一刻,却想着要是能在近一点就好了。
她也呢喃着,那公子不要再悄悄的走了好不好?我想看着公子,只要公子高兴,我心中也欢喜。
或许是这一刻的气氛太好,发生什么也就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也不知道是谁起了头,当两人的唇贴在了一起,江采儿模模糊糊的想着,自己上辈子一定是做了很多很多的好事,这辈子才能够遇到公子。
姚渲书这个人永远是温柔而尊重的,无论谁见到他都会觉得这个人美好的像是春日里的桃花,似乎不属于这个人间。
可没人知道,他骨子里其实也藏着一份占有欲,从不为人所窥见。
采儿,是你先招惹我的,从前不想让你后悔,但今后,你也没了后悔的机会。
辗转于唇瓣之间的吻,依然如水一般的轻柔,但却不容拒绝,在不知不觉之间占领了每一处。
江采儿原本澄明的双眼很快就朦胧了起来,包括天地之间所有的事情都不再重要,只要能握着这个人的手,那便也就足够了。
夕阳的光辉于这一课隐没,仿佛是不愿意打扰这对有情人。
不知过了多久,姚渲书才放过了已经面带红晕的江采儿,他握着她的手,那力道虽然轻,却不容得人轻易挣开。
采儿,不要做让自己后悔的事情。这话他不知道,是在提醒江采儿,还是在警告着自己。
江采儿靠着墙轻轻的喘着,平时如同小鹿一般的瞳子里,不知何时已经泛起了潋滟的水光。
我不后悔,公子也不要怕我后悔。
走出小巷的时候,两人的脸上都带了这些红晕,江采儿只觉得自己刚刚的行为太过于孟浪,有些别扭的别过头去不敢看姚渲书。
但心里又觉得甜蜜,忍不住想要偷偷去看。
可好巧不巧的,正好对上了姚渲书的目光,江采儿的脸更红了,小声说道,公子看我做什么?
姚渲书笑道,我看采儿生的好。
话一出口的时候,他自己都愣住了。
江采儿没有想到他会这么说,只觉得全身的血液都涌到了脸上,有些别扭的说道,公子公子生的也好。
我曾对采儿说过这句话,采儿可还记得?姚渲书问道,见江采儿一脸茫然的样子,是在殷州中秋的那日,采儿问我看你做什么?
江采儿忽然想起那一日,有些遗憾的说道,那日花车的声音太响,我没有听到。
的确是没有听到,也是不敢听,那时候所求所愿都还很小,只想让这个人就这么多看自己一会儿。
姚渲书轻笑道,既然这样,那我就再说一遍,采儿生的好,我从前没有见过生的这么好的,今后大约也不会见到。
这话说出来的时候,江采儿有些瞠目结舌的看着他,似乎是全然没想到他会说出来这样的话。
姚渲书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道,怎么?是我夸的还不够好吗?
江采儿呆呆的摇了摇头,不是我是觉得,我的心跳的太快了,是不是出什么问题了?
心跳的太快,该用什么药来着?
两人回到姚家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姚夫人看着他俩并肩近来,眼神中明明白白的带着喜意,但嘴上还要嫌弃自家儿子一番,整天在外面野都不知道回家,你自己不回来也算了,怎么将采儿都带走了?
姚渲书自然而然的说道,不是说好了让我带着采儿出去走走的吗?母亲同我抢人做什么?
都说知子莫若母,姚夫人听到这一句话,眼神瞬间就发生了改变。她再了解不过姚渲书,若是没发生什么,他是绝对不可能这么说话的。
不由得笑了起来,既然是这样,那你可得好好照顾采儿,否则我还是得同你去抢人的。
江采儿听着这母子两人之间的交谈,虽然好似只是寻常的话语,但却不知道为什么教人忍不住的想要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