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狐疑道:“你说,她不喜欢这个女儿,为什么还要派人接回皇宫?还要派您这么厉害的人亲自去接?”
对于花浅的问话,薛纪年没有回答,他执着卷宗,答非所问道:“去边上吃,你妨碍到本督看公文。”
他出京怎么可能只为接公主?
皇后的确不喜欢她,否则怎么可能放任宫外十八年。
至于为何会接长宁公主回宫?
因为这件事是他促成的,是他在陛下面前进的言。
上辈子长宁公主回宫,坏他多少好事。
这一次,他怎么可能让她活着回来!只不过凑巧他要离京一趟,借着这个事,更加的顺理成章。
花浅不知道,薛纪年这一回来,拔除了多少暗钉,东厂之内腥风血雨,薛肆光光擦地板都足足擦了三天。
外头的人还不知道,但厂里的人个个心肝颤抖,薛纪年的恶鬼形象又上升了好几个台阶。
花浅一边感叹着温皇后的脑回路,一边象征性的往边上挪了一点点距离,感叹完后,又解决掉一块点心,将渣子擦净后,她突然问道:“相公,这点心方子你有没有?”
薛纪年道:“你要做什么?”
“反正我在宫里也没事,学学啊。等我学会了,我做给你吃。”
薛纪年执着案卷的手一顿,随即如常温声道:“不用,本督府里不缺下人。”
什么下人?谁要当你下人?脸大么你!
由于刚刚的事情,花浅的胆子更大了,闻言,笑嘻嘻的凑到他身边,低声说道:“那你缺夫人不?我可以胜任的。”
薛纪年:“……”
瞧薛纪年不作声,花浅撩完就撤,笑嘻嘻的缩回身子,心满意足的继续啃着剩下的糕点。
边吃边继续提醒薛纪年:“哎呀,你就帮我问问嘛,等我学会了方子,再改良改良,一定会更好吃。”
不改出更好吃的点心,有辱她雾隐山食神的美称。
薛纪年依旧没有回话,眼晴虽然落在手上的案宗上,但案宗上的字一个都没进心里。
半晌,花浅听到一个闷闷的声音:“吃完就下去。”
“又要回牢里啊。牢里都是稻草,连床被子都没有,我困了。”花浅托着脑袋,又是那副百无聊赖的模样。
薛纪年不可思议的斜了她一眼:你当东厂诏狱是什么地方?游览观光渡假胜地吗?
他现在应该做的是召人进来,这将不知好歹的女人直接扔回牢房。
而事实上,直到薛柒进来的时候,花浅依旧赖在薛纪年的案前,她也不找地头,就趴在他的桌上,正睡得呼呼香甜。
薛纪年安静的看着案宗,边上八宝鼎里正缓缓散着安神香,悠悠缕缕的散在空气中。
薛柒看花浅的眼神不由停了停,他有预感,这个女人也许会对督主产生不可估量的影响。
花浅?!
大约是薛柒的眼神停顿的稍长,薛纪年微微抬头:“嗯?”
薛柒赶紧收回自己目光,躬身上前道:“督主,时侯不早了。”
公主离宫,不可能彻夜不归。
他们也不可能真困死她俩。
薛纪年的目光落在犹睡的人事不醒的花浅脸上,他这人喜静,办工的时候容不得一丝嘈杂,可方才她没睡前,拉着他东扯西拉没完没了,睡着后又是打呼又是磨牙,虽然自己很嫌弃,可竟然没将她扔出门去。
到现在,他自个儿都百思不得其解。
听得薛柒的话,他手上案宗啪的一声扔回案几,堪堪砸在花浅的耳边。
本是脸贴黄梨花案板睡得云深不知处的花浅犹如被雷劈了似的,甩着手嗷的一下坐了起来,嘴里张惶惊喊:“凭什么,又不是我的错……”
薛柒:“……”
薛纪年:“……”
这个午后,花浅睡得很好,梦里微风和煦花香阵阵,她回到了雾隐山上,那间她从小住到大的小木屋内,师兄花沐尘冷脸斜坐在窗台上,手握长剑搭在支着的大长腿上,瞧见她,抬抬剑柄朝着她一指:“你去哪儿了?”热点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