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忙向玄清点了点头道:“爹爹请讲,女儿自会认真听着。”
说罢将殷婉轻轻放倒在床上歇息,又取一软枕在玄清床头放好,将玄清扶起靠在软枕上,方才在玄清床边静静的坐了下来。
“那日族人将你带回之后,我与你娘亲便央了族里最好的大夫来为你诊治,可他诊了许久,也没能知道究竟是何原因导致你昏迷的。于是我们又去谷外遍请名医。”
“可以说,咱们玄族附近有名的大夫都请遍了,却无一人知晓你的病因。唉,我与你娘亲当时真是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只能眼瞅着你一日比一日消瘦下去,却始终是无能为力。”
“这样的情形一直维持了三天,也就是自你昏迷之后的第六天,族里忽然莫名来了一个道士打扮的老者,自称是什么初元上仙。一到谷内遍称在谷外便见我族上空有黑色魔气盘旋,所以特来施以援手,将魔气驱散。”
“听他说得玄乎,当时刚刚坐上族长位置不过几年的玄云,便立刻召集了众位长老一起,将那老道请入族内主屋谈话。自然我与你娘亲这种族内的小人物是无法参与的,所以也不知当时他们到底说了些什么。”
“不过在他们进屋不过半个时辰之后,族长便引着那老道来了我们的院子。那老道边走边摇头,一进内院,猛然停住大喝一声:我道为何谷内上空俱是黑魔之气,源头竟在此处!接着便要往内室闯入。”
“当时你正在内室躺着静养,眼看都要不行了,我与你娘亲自是不想你再被那什么所谓的上仙打扰,更何况那道人一丝仙风都无,我二人是无论如何也不肯信他的。”
“然而族长却将我与你娘亲拉到一旁,说你昏迷之事本就蹊跷,且你昏迷之时,族人也的确是见到了有黑色雾气盘旋上空,或许那真是魔气也说不定。当时我与你娘亲被族长带来的人拦住,便是想再阻止那老道也是不成了。”
“只见那老道进入内室之后连称不好,说你若是再多昏迷一天,便是他也保不住了。还说你却是被魔气所侵,便是他全力出手,也只能将你救醒。但因你已身染魔气,若是不及早消除,日后必当为我玄族带来灭族之灾。”
“族长一听便吓坏了,我与你娘亲见他说的头头是道,心里也不由信了几分。只听他道,凭他此刻的法力只能将你救醒,若再驱逐魔气却是不能了。族长哪里肯依,一直向那老道追问可还有其它方法。”
“最后那老道好似被磨得不耐烦了,说是要想使玄族脱离灭族之灾,唯有让你自此学习神女心法,早日戒掉七情六欲。此生若坐得稳神女之位,方能与玄族无碍。若是忍不住动了情欲,到时不只你自己的修为将毁之一旦,我们玄族一族也将随之覆灭!”
“我与你娘亲本不予理会,可谁知他在当日夜里,不知使了什么法术,竟真的将你救醒了。这下别说本就对那老道深信不疑的族长和其他几位长老,便是我与你娘亲当时对那道长也是信了的。于是为了免除玄族的灾祸,这才开始逼着你学那神女心法,逼着你放弃七情六欲。”
说到这里,玄清不禁满眼愧疚之意,眼角甚至有些湿润的望着玄兮,颤声说道:
“女儿,对不起!是爹娘无能,实在没有办法护住你啊!若是当时我与你娘亲再坚持一下,不许你那么小便出去历练,或许这些事,皆不会发生!”
“爹,娘,先不说这些。此次你二人重病,可是那玄云下的手?便是为了借此诓骗女儿回来?”玄兮忙向玄清殷婉求证道。
“不错,正是族长交于我与你娘亲的丹药所致,为的就是使我俩病得逼真一些,好使你相信!”玄清回道。
殷婉也是低声附和着。
眼见二人皆点头称是,心下不禁了然。
自她听玄清说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之后,一时之间便明白了玄云的想法和目的。
他必是见自己与沧溟帝君举止亲密,担心自己动情会害了玄族,所以才千方百计的将自己唤回来。但自己刚刚与沧溟自族中返回,他若没适合的理由,自己自是不肯再随他回来的。
所以他才让玄清与殷婉借口装病,但又担心被自己识破,于是便真的给他俩下了毒。
谁知自己当时却是与沧溟进入了秘境之中,他一时寻不到自己,这才起了使用族内摄人秘法的心思,将自己直接摄了过来。
不过,想必沧溟定会发现自己不见的吧,到时他必会前来寻自己,那时自己与家人方能安全无虞。在沧溟来之前的这段时间,还是要小心为上,毕竟外面还守着一个长老呢。
想通之后,索性便不再理会现下这些事,而是低头沉思:为何爹娘说的这些,她都毫无印象呢?
她记得她出去历练的事,却不记得曾经救过什么小男孩,更不记得自己究竟是为何昏迷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还有那自称初元上仙的老道,到底是什么人呢?他当时与玄云以及其他诸位长老,又说过些什么?
这一切综合起来,逐渐滚成了一个谜团,让玄兮百思不得其解。
忽然,她眼前一亮:有了!
既然那老道当时是与族长玄云以及诸位长老一起谈话的,那除了族长之外,其余长老皆都知晓,我何不去问问其他长老?
别说玄兮为何不直接去问族长玄云,既然玄云能使出这种下作手段将她摄回来,还给自己父母下毒,她可不认为玄云会那么好心的告知她当年谈话的真相。
再有,她现在可是灵力全无,若那玄云见她已知晓部分真相,为了不让她离开玄族而施法困住她的话,她可真就是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