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流枫说到这里,低头看了一眼怀中认真听讲的凤若卿,继续道:“依他昨夜和今日的表现来看,此人虽非真正的谦和君子,但也仅仅是待人有些冷酷淡漠罢了,和传闻中的那些残忍暴虐,杀人成性完全挨不上。”
凤若卿见慕流枫心中对溟王的评价竟然如此之高,心中不禁有些大定:若是兮儿真的和溟王两情相悦,那依着枫哥此时对溟王的评价来看,此事或许真的能成。
不过,忽然却又听到慕流枫低笑一声说道:“今日这溟王对我和你百般讨好,怕不是他心性使然,而是故意为之的。”
凤若卿心知肚明,但却仍装作毫不知情的样子,抬眸问道:“枫哥,那他对我们夫妻二人如此恭敬,却是为何?妾身好像听闻,这溟王即便是对太子,他的亲爹,也并没有恭敬到哪儿去,依旧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
慕流枫却是微微勾唇,神秘兮兮的凑到凤若卿耳边道:“夫人想知道?”
凤若卿道:“那是自然。”
“那你先亲为夫一口。”慕流枫说着,便将自己那张帅脸凑了过去。
凤若卿登时羞得满面通红,当即对着他的胸口就是轻轻一捶,嗔怒道:“枫哥,这里虽说是正厅门外,可附近都是丫头护卫,虚尘道长和兮儿更是就在厅内坐着,你就不能收敛一点儿!”
慕流枫见状,不禁朗声笑道:“好啦,不逗我的夫人了。莫气,莫气,为夫这便告诉你,还不行嘛。”
凤若卿脸上的绯红之色这才缓和了一些,说道:“那你说,这溟王对我夫妻二人,如此这般客气礼待,到底是为了什么?”
慕流枫轻声一笑道:“夫人,你我二人皆是在那年少岁月度过来的,此刻怎竟忘了那句‘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了呢。”
凤若卿连忙装作恍然大悟道:“你是说溟王他对我们如此礼待,竟是因为他他看上了我们的女儿?”
慕流枫当即眉毛一挑,开心的说道:“怎么,以我们家兮儿的容貌和我慕家这第一家族的名望,以及兮儿那如妖孽一般的天赋和修为,难道不配让那溟王动心么?更何况,他们可是曾在秘境之中一起相依生存了七年啊。”
慕流枫此时语气颇有些感慨:“七年的岁月,我的兮儿从一个那么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出落到如今的亭亭玉立,风华无双,这期间,她是吃了多少苦啊”
当慕流枫说到这里时,忽然想起自己那多愁善感的夫人正在身边,当即惊出一身冷汗:艾玛,完蛋了,这下要把夫人招哭了。
慕流枫连忙低头看去,果然,凤若卿此时正在泪汪汪的瞅着他,一副泫然欲泣的表情:“枫哥”
慕流枫连忙岔开话题,嘿嘿一笑道:“夫人不哭。咱兮儿在秘境绝对没有吃亏,这丫头,精着呢。别看咱们夫妻当时不在她身边,可那溟王不是在吗?咱兮儿肯定一直不停的奴役他来着,这若要说可怜,为夫觉得,那溟王应该更是可怜才对。要哭也该是太子和太子妃哭。”
边说,边在怀中掏出锦帕,给凤若卿轻轻擦着脸上的泪水。
凤若卿听后,不禁破涕为笑,忍不住抬眸说道:“枫哥,你这话说的,怎么,怎么这么唉,若是让太子殿下或是太子妃听到,肯定会不高兴的,到时就该怪你了。”
慕流枫却一副无赖的样子,道:“太子和太子妃不高兴没关系,只要我的夫人高兴不就行了?”
凤若卿忍不住白了他一眼,忽而又装作不在意的样子,轻声问道:“那枫哥,若此时溟王前来提亲,你是赞成兮儿和溟王在一起的了?”
慕流枫闻言却忽然沉默了下去。
凤若卿见他这副样子,却是有些不清楚慕流枫此时的心思了,只能陪着他一言不发,耐着性子等着。
直到半晌之后,慕玄兮见慕流枫和凤若卿仍未回主厅之类,这才派明玉出来寻他二人。
明玉刚一出门,便见自家家主和家主夫人正在厅堂外静静的站着,其中一人静默,一人深思。
当下也顾不得是否打扰,远远的施了一礼,恭声道:“家主,夫人,少主派奴婢前来,请家主及夫人仍来厅堂议事。”
凤若卿当即笑道:“这兮儿,越来越有少主的派头了。”
慕流枫闻言,也不由轻笑了一声,摇了摇头,扶着凤若卿朝厅堂走去。
明玉见二人已经缓步往这边走着,忙返回厅堂复命去了。
凤若卿以为慕流枫已经将她刚刚问的问题忘记了,当下也不便再提。
谁知,及至厅堂门口时,慕流枫忽然轻声说道:“古来皇家娶亲,皆三宫六院,我虽不算良父,却也着实不忍兮儿去与他人争这份恩宠。我宁愿兮儿做一只展翅的小雀儿,也断不能让她去做那笼中的金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