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道一事,众人虽略有耳闻,却知道的不多,至于朝廷有拨多少钱下去,更加没人关心了,在这儿读书的学生,家境大多都不
错,普通人家的学子也少。
大家都只享受到了商道开通后的硕硕果实,却不知背后耗费的人力物资。
“这个可就得请教一下云榭兄了,商道开通,最受益的,应该就是你们扬家了吧?虽然你不管扬家的事,但是你父兄总该在你面
前提起过一二吧?”有人出声道。
扬云榭听闻后,站了起来:“家中所有产业,皆在我兄长名下,说来实在惭愧,我还真不知,不过,像先生说得情况,怕是拨下
去的银两和向各大商行收回来的赋税,都被人从中抽了不少吧?”
“那简单啊,只要彻查就好了,那些贪赃枉法的,统统抓起来不就解决了?”原景浩觉得,这根本就算不上是什么问题。
“怕是没那么容易,且不说能不能这么容易轻易查出,正所谓牵一发而动全身,其中弯弯绕绕的,岂是你一两句就能解决的?这
一查得查出多少人来?怕是会动摇国本。”花夕拾摇了摇头。
司空雁也站了起来,淡淡道:“查出多少人,那便惩戒多少人,难不成还要任由他们这么做不成?”
花夕拾倒也没否认司空雁的话,只是点头道:“是该惩,但得循序渐进,一次性冒进,风险太大,怕是朝堂会搅的风生水起,到
时候受苦的,还是天下百姓。”
“先生,学生有话说。”角落里,一直都很少说话的戚青竹站了起来,他模样普通,性子也随和,在众人的争论中,好一会儿才
举起手来的。
傅吟目光越过所有人,落在了戚青竹的身上,莞尔一笑:“青竹你是岭山一带的?”
戚青竹点了点头:“学生的父亲,便是修建商道的工人之一,当时朝廷有下来多少银两学生不知,但是父亲每月例银,只够刚刚
养家糊口,家中农活还得落在母亲和我们身上,但是却能时常看到知县大人布各种酒宴。”
“当时好几位大人,都在我们这一带,父亲时常叹息,学生那时候就想,有朝一日,一定要考取功名,衣锦还乡,造福岭山百姓
”
“若是你,会怎么做?”傅吟问道。
戚青竹想了想,道:“自然是严惩,但是如夕拾说的,得循序渐进,学生觉得,倒不如杀鸡儆猴,杀一儆百,让其他人忌惮。”
戚青竹话一出,倒是让不少人把目光落在了他身上,似乎没想到这种狠话,会是从戚青竹口中说出来的。
“震得了一时,震不了一世,学生倒是觉得,可以先修建一条商道,让大家尝到甜头,再以国库空虚为由,要开通其他几条商道
拿不出这么多银两,向朝中各位大人集资,要知道,商人赚的钱多,他们获的利就多,放长线钓大鱼,他们会愿意自动掏腰包
的。”子桑淮的声音清澈沁凉,平平稳稳。
最好的办法,是让他们自己把钱给吐出来。
“这主意不错,还能以恶制恶,也不怕底下的官员贪了,这银两是朝中各位大人出的,没人带头贪,底下人多少得忌惮,就算有
自有朝中其他官员牵制,皇上就少了许多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