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夕拾写好了书信,让人寄了过去,过了两三天,书院才收到信,毕竟路途遥远,花夕柳看到报平安的信以后,一颗心,也总
算落了地。
书院里留下来学生并不多,大概十来二十个的样子,但是知道所有事情的人,除了花夕柳以外,就是扬云榭了。
但是,这边心放下来不到一天,一个不速之客过来了,花夕柳的母亲,刘芬。
因为花夕柳的关系,虽然从来没听她说过父母半句不是,但是也从来没有见过她家里人来过半封书信,所以大家对刘芬的态度
也是耐人寻味的。
花夕柳明显就是害怕,她怕她娘过来找大家的麻烦,子桑淮一直在花夕柳的身旁,像护自己的小孩一样,护着花夕柳。
但是,当花夕柳见到刘芬时候,和想象中完全不一样,她一身狼狈,整个人瘦了一圈,眼袋很重,仿佛几个晚上没有睡觉了一
般。
花夕柳也有些意外,上前了几步,喊了一声:“娘……”
“柳儿,柳儿,救命,救命,你读过书,你想想办法,救救我们……”刘芬几乎直接跪在了地上,又是哭又是喊的,不知道发生
了什么事。
花夕柳也愣了愣,赶紧扶住了刘芬:“娘,发生什么事了?”
即使刘芬对她再不好,在她眼中,这个人,始终也是自己的母亲,谈不上多少感情,甚至有想过离开后,再也不回去了,只是
她这个样子,花夕柳也没办法做到坐视不理的。
“我们村……不,是我们整个镇上,所有人都病了,县太爷带了大夫进去诊治,随后陆陆续续又有人病倒,大夫也倒了,最后说
是瘟疫,把整个镇子都封了,只允许大夫进去,但是县太爷说,如果三天内,依旧毫无起色,就要为了其他人着想,把整个镇
子都焚烧掉!”
刘芬虽然哆哆嗦嗦的,但是说话却还算清楚,花夕柳听到这话,也吓到了:“你说什么?放火烧掉?”
“是……”刘芬的手都在发抖。
花夕柳退后了几步,子桑淮扶住了她,冷静的问刘芬:“你是怎么出来的?”
刘芬抬眸,有些茫然的看着这个青年,对方冷淡的眉眼,声音沉稳,脸上神情冷静,却莫名让她生出一股压力来,像是审问一
般:“我……我那天正好出来了,没有进去,以后也不敢说是里面的人,只能在外面打听消息,听到说要把镇子烧了,一时慌了
神,也不知道找谁,就想着柳儿和夕拾在书院读书,或许有法子。”
子桑淮蹲下了身子,给刘芬把了把脉,她身上并没有任何病状,但是,他们又说来势汹汹,从村里一下子爆发,到整个镇子上
…
“这事怕是不对。”子桑淮淡淡道,如果真是这么严重的瘟疫,县太爷又如此担心,那么,就不该把刘芬这条漏网之鱼放在外面
他们要查一下一家有哪些人还是很简单的。
难道,他们不该彻查所有村民和镇上的百姓,不怕有人在没封之前出来了,万一有病,传给更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