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药这个东西,起效太慢。
“打针,”男人再度开钱,阴戾的眸子露在姜慕晚身上跟带着刀子似的。
大有一副你说什么都没用的架势。
医生闻言,点了点头,起身出去了。
卧室内,只剩下顾江年与姜慕晚二人。
一人站,一人躺,你望着我,我望着你,大眼瞪小眼。
良久,医生拿着针水进来。
姜慕晚自幼不是及其喜吊水的人。
年少时生病,姜老太太送她去医院,她时常能听闻老太太跟护士告状【这孩子及不听话,一会儿让人多扎你几针】
此后、但凡是在姜家,若非病的要死了,她绝不踏足医院那块地方。
成年后出国留学,国外素来是只要不是半只脚进了鬼门关都让你回家吃药自愈。
久而久之,养成了习惯。
一点肠胃炎而已,历经无数次了。
早年间首都商场流传这样一句话,当老板的没点儿毛病,都不好意思说你是老板。
多的是一边吐一边改方案的时候。
如此,算不上什么毛病。
见医生,姜慕晚可怜兮兮的瞅了眼顾江年,眼眸中蕴着水汽,怎么看怎么委屈。
床边,医生将针水挂在架子上,动作熟稔。
一切准备就绪,弯身道:“您将手伸出来一下。”
她不给,不仅不给还往被子里藏了藏。
医生将求救的目光露在顾江年身上,姜慕晚也将求救的目光落在顾江年身上。
而顾江年,当真是没眼看。
实在是没眼看。
这么大个人了,怕什么不好,怕打针。
“瞅我干什么?”男人狠狠开口,话语间带着几分冷硬。
试图将她那股子娇嗔之气压下去。
可压下去了吗?
没有。
不仅没压下去,且还更甚了。
姜慕晚委委屈屈的撇了撇嘴,红着眼,拉了拉被子,将自己整个人都捂在了被子里面。
当起了鸵鸟。
见此,医生与候在一旁的兰英都将目光落在了顾江年身上。
后者拧眉望着床上的那一坨东西,面色寡沉,如那冬日傍晚的天儿似的阴沉沉的。
无半分好情绪。
顾江年望着缩在床上的姜慕晚良久。
脑海间猛然闪过何池的一段话:【姜家慕晚能活下来,那是命大,老天爷不收她,不然就姜老太太那副蛇蝎心肠,这孩子早没了】
【姜老太太可不放过任何一个摧残她的机会】
须臾,静悄悄的卧室内,一声叹息响起。
男人跨步至床沿,伸手在被子摸了摸人的脑袋。
随即,侧眸望了眼一旁的兰英。
后者往前迈了两步,行至医生旁边,浅笑道:“艾医生随我去喝杯茶?”
“嗳、好,”医生应允,随着兰英迈步出去。
卧室内,顾江年坐在床边,伸手拍了拍缩在被子里的人,温温开腔:“医生走了。”
被窝里,姜慕晚动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