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两百年后的华夏已经比星澜那时候富裕许多了。
这不是因为星澜执政不行,而是当时战争过多消耗过大,兵器马匹干粮都没银钱买,星澜恨不得把夜明珠都卖了买军粮,哪有钱装潢宫殿。
显然这个年代皇帝的执政压力比星澜要小得多。
此时的华夏皇帝正津津有味的捧着手边一本书阅读,明明听到苏幕遮向他行了大礼,也没有回应。
过了好半晌,才对跪在地上的苏幕遮道了声:“起来吧。”
苏幕遮飞快的看了他一眼,又垂下目来。
他是礼部出身,最明白目光无缘无故直视天子是大罪,只是从前都明知故犯罢了。
这一任皇帝大约四十岁左右的年纪,眼角细纹有些明显,下巴留有胡须,但看着很精神。
虽然桌上摆了不少书籍,不过身形魁梧,应该是时常有练武的。
“苏举人。”他饶有兴致的看着苏幕遮一身狼狈打扮,“你可知穿成这样来见朕,朕是可以治你不敬之罪的?莫不是故意如此,以示不满?”
皇帝话说得难听,但语气里并没有不满之意,苏幕遮也陈恳回答:“回禀陛下,草民家境贫寒,此次上京所带衣衫不多,有的破损,有的还未来得及清洗,并非故意穿着寒衣惹陛下不适,请陛下见谅。”
皇帝哼了一声,显然对他的解释不满:“没来得及还还说,破碎修补又要得了几时,尊夫人不是一同来京了么?怎的她不为你打点?”
果然要说到星澜了,苏幕遮心中暗暗揣度,又道:“回陛下,草民妻子生得娇惯,不擅女红,平日洗衣也是草民洗得多。”
皇帝听得好笑:“娶个媳妇回家,缝补也不做,家务也不做,娶回来做什么,观赏么?”
他将手上的书扔在桌上:“苏举人,朕就向你直说了,你参加科举的答卷朕已经看过了,很有想法,非常惊艳,朕准备让你荣登状元之位,往后入职户部,为朝廷效劳,你可愿意?”
说完这么一大句信息量满满的话,他喝了口茶,舒畅的等待苏幕遮的谢恩。
这可是莫大的皇恩!荣登状元、到户部做官,哪个不是香饽饽?
尤其是做状元,这可是三年一度的科举比试,莫大的荣耀,老子说给你这穷小子就给你这穷小子,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皇帝很享受这种坐在高处,向底层施恩,然后承受他们拜谢的感觉。
…然而苏幕遮又一次让人感到意外了。
他没有立马跪下谢恩,甚至面上也没有一丝笑意。
“多谢陛下厚爱。但是陛下。”他静静的看着这位老皇帝,“得到这一切的代价是什么呢?”
皇帝得笑意也逐渐消失。
“怎么?朕向你施恩,你还反过来问代价?”他有些恼意,“在你看来,你身上还有什么朕想要还得不到的东西吗!还真以为自己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了?”
“草民并非此意。”苏幕遮不卑不亢,“只是草民的爱妻昨夜突然失踪,适才礼部王侍郎告诉草民,想知道草民爱妻的下落,就随他走这一趟,草民才想多问两句。”
“陛下。”他抬头直视皇帝的双眼,“您知道草民爱妻的下落吗?”
“当然。”皇帝轻蔑的一笑,“你放心,她就在宫中,由朕的爱妃陪伴。”
“倒是你,苏举人。”皇帝也回看着他,“朕想让你和妻子和离,将本朝欣瑶公主许配给你,你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