毋庸置疑，是富贵病。

李佳清心惊肉跳的想着，这样的人家，难道真的如同獒圈里的藏獒厮杀一般，适者生存？

“倾歌，那你现在，想怎么做？”

她原本以为事情不会那么糟糕，但是现在看来，有些事情，是她想的太简单了。

服务员上了菜，楚倾歌点的是一碗面，上面洒着金箔，暖色的灯光照耀下，显得有些高级而奢华。

“先按兵不动，董小雅的话虽然说可信度不高，但是也不是没有道理。是我太放松警惕了。”楚倾歌叹了口气，“这件事，还是得”

她没有动筷子，而是看了眼外头的夜色。

没有让周伊为难，楚倾歌强迫自己吃完了面，就和李佳清分别，回到了医院。

她把肿了的手藏到了口袋里，进了病房。

周伊还在病房内来回走动焦躁不安，冷不丁楚倾歌进来了，还有些没有反应过来。

楚倾歌在她面前晃了晃手，周伊才如释重负的吐出一口气，与此同时又没好气的道：“你干什么去了！吓死我了！”

“没什么，太饿了，吃了碗面，碰上个老朋友。”楚倾歌轻笑了下，“可以啊，你把护士医生都瞒住了？”

周伊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不然呢？我就说你出去吃饭了呗，要不是我机智，装作知道，现在医生早通知叶寒臣了！”

楚倾歌听到这三个字，神色微微的滞涩了一下。

“多谢你。”楚倾歌坐到了病床上，那只手一直没有拿出来，自然是引起了周伊的注意，微微皱眉，“你手怎么了？藏起来干什么？”

楚倾歌想了想知道藏不过，干脆拿出来给她看，“刚才走的急，不小心扯出来了。”

“我靠，你好好说你到底干什么去了？”周伊自然不可能相信楚倾歌的这个说辞，板正了脸色，“你不是这么冒冒失失的人，而且我刚才都忘了，出去吃个饭你躲着护士和医生干什么？是不是原本出去了没打算回来？”

楚倾歌被质问了好几句，有些哭笑不得，“不是，你怎么会这么认为？”

“本来就是！”周伊步步紧逼着，“你说实话，反正我不会告诉叶寒臣，到底干什么去了！”

楚倾歌抿唇仔细想了想，无奈道：“那你保证，你别告诉别人。”

周伊挑了挑眉，“你说。”

“我有个朋友，就是之前在jk做领班的时候带的一个姑娘，她男朋友出轨啊，然后让我去一起捉奸，给我打电话的时候那姑娘哭的不成样子，我这一着急。”

楚倾歌一脸的无辜，表情真挚的周伊看不出任何错漏来。

“真的么？”周伊迟疑的说着，“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楚倾歌专门把手机通话记录的名字给周伊晃了一眼，“李佳清。”

周伊看到了，这才打消了一点疑虑，没好气的道：“那也不能这么着急啊，你这要是出了什么事，叶总那我怎么交代？”

安顿着楚倾歌躺回病床上，已经是凌晨了，护士被周伊叫过来给楚倾歌消肿，而后又挂上了一瓶生理盐水。

“医生说了，你的胃溃疡必须要住院观察个几天的，不准再胡闹了知道么？”周伊数落着楚倾歌，像是一个操碎了心的老母亲。

楚倾歌看着她，脑子中无端的生出一个想法。

周伊在叶寒臣那里，地位几乎可以等同于以前的方琮和现在的秦之恒。

那么，这件事，会不会有她的份儿？

想法一旦冒出来，根本没办法压下去，楚倾歌眼眸沉沉的看着一旁的周伊。

直到周伊察觉，看向她，楚倾歌的目光才从慢慢的猜疑，变为了平静，顺势开口道：“周伊啊，我问你件事。”

“什么？”周伊方才感受到楚倾歌的眼神从一瞬间的疑虑变为了平静，像是错觉，又像是真的。

楚倾歌还是像以往一样看着她，“你说，方琮是不是真的死了？”

说完，楚倾歌眼神转也不转的，盯着周伊。

下一秒，微乎其微的，周伊眼周的肌肉微微抽动了一下，嘴唇下意识的就想抿，但是被周伊很好的控制住了。

记得在里面的时候，楚倾歌很喜欢观察里头那人女犯人，从杀人犯到普通犯人，她们看着狱警的时候，都是什么表情。

有的充满了不屑，有的则是淡然平静，而有的，像是盯着猎物，偏偏掩饰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