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问你什么?是不是你杀了李成?”
楚倾歌轻笑一声,像是不屑,“你都已经把水泼到我身上了,难道我还需要问么?”
路星河的笑和楚倾歌如出一辙,两人都是同样的肆意,“泼什么水?我可听不懂,李成难道不是跟你有仇?难道没有羞辱过你?”
“当然,我以前,做梦都恨不得杀了他。”
楚倾歌这话一说完,旁边监控室内的人都表情莫测起来。
孙知猛的抓住了桌角,眼睛死死地盯着电脑屏幕,半晌都没有说话。
余队的脸上露出一点点得意的笑意,望向孙知,“怎么说孙律师?这可是她自己承认的啊!可没有人逼她!”
孙知藏在袖子里的手紧紧捏着,已然爆出了青筋,面上的神色却是依旧淡然,不露痕迹,“话还没说完,余队别急。”
“可我连杀了他,都嫌脏了自己的手。”
楚倾歌淡淡的说着,眼神往四处看了看,“这里有监控?能抽烟么?”
角落里的扩音器没有声音,楚倾歌轻笑:“余队,你不说话我就当是同意了。”
说完,楚倾歌点燃了一根,好整以暇的看着玻璃后的路星河,“怎么,你还有什么好说的?要骂我?还是要说说,你是怎么栽赃我的?”
楚倾歌的气场太强大了,有那么一瞬,路星河甚至快要忘了自己到底要怎么样将那件事完美的盖在她头上。
当看清楚倾歌眼底那一点点讥讽的笑意之后,闻到那丝丝缕缕的香烟味,路星河像是突然惊醒般,咬着牙道:“你出差的时候,让人联系我,要我杀了李成,做的滴水不漏,难道不是你?”
要不是楚倾歌清醒着,否则的话,看着路星河的表情和动作,还有那充满了恨意的话,她甚至都快觉得真的是自己做的了。
“嗯,然后呢?我还让你做什么了?”楚倾歌眯着眼,轻轻呼出口淡淡的烟雾,“说完了。”
路星河的双手被拷着,那双狼崽一般的眼眸中满是恨意和戒备。
尽管那恨意,楚倾歌知道,是为了莫须有的,自己“杀了”他的父亲。
“你很聪明,没有让人直接联系我,而是转告给了另一个人,那个人,已经逃之夭夭了。他作为中间传话的,根本不会有任何事。”路星河狞笑着,“你打的好算盘。”
楚倾歌挑挑眉,不置可否,“精彩,非常精彩。”
路星河没想到她会这么说,神色怔愣了一瞬,“你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听不懂么?”楚倾歌看着路星河的时候像是看着一个不懂事的小孩儿,“行了,不跟你废话了,想来旁边房间的人也知道从我们这儿听不到什么有趣的东西了。”
她站起身,随手将烟头扔在了脚下,捻了一下,然后从包中取出湿纸巾,仔细的将地上的烟头烟灰擦干净包了起来,扔到了一旁的垃圾桶里。
然后冲监控挥了挥手,笑的很灿烂,“余队,看到了么?我可收拾干净了。”
分明是很礼貌的举动,可是落在监控室那些办案人员的眼里,楚倾歌的行为,多多少少都有些挑衅的意味了。
方才带着楚倾歌进去的小女警忍无可忍,“余队,没有直接证据,其实我们可以申请提前逮捕,然后慢慢查的。”
孙知渐渐平复了心情,表情也逐渐镇定,透着股隐隐的自得。
只要找不到任何直接的证据,他都能让楚倾歌完好无损的从这儿走出去。
余队眼神晦暗的看了眼孙知,低声道:“没看到这儿还有个煞神?能把那小姑娘逮起来?不可能的,先这样吧!”
“可是要是放回去她现在走人了,我们就真的只能抓住一个路星河了!”小女警有些着急,激动的说着。
孙知轻咳一声,“请注意言辞,且不说这件事不是我的当事人做的,即使是真的让路星河做了这件事,撑死一个,从犯。”
从主犯之分,往往只是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