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的方琮神色尴尬的看着楚倾歌，两个人半晌都没有说话。

楚倾歌神色莫测。

她刚刚并没有走。

本想套套话，问问方琮叶敬轩的情况。

方琮自觉这没什么不能说的，简单的说了叶敬轩的情况，楚倾歌却不经意听到了里头两个人的对话。

倒不是楚倾歌故意要听，实在是隔音不怎么好。

“楚小姐，要不我送你回去？”方琮记得楚倾歌在吃饭的时候是喝了酒了，“您的车”

楚倾歌颇为不在乎，她刚刚就是开着车来的医院。

不过看方琮自请送她，莞尔一笑，“也好，你送我吧，我喝了酒。”

方琮有些不放心的朝里看了眼，拿出手机发了条短信，便道：“走吧，楚小姐。”

楚倾歌跟随着方琮下了车库，有些啼笑皆非。

方琮这个人，倒是这么多年如一日的。

从前自己和叶寒臣还是夫妻的时候，他对自己就是这样的态度。

自己刚出来卑微的如同地上的泥土被踩到脚底下的时候，他还是这样的态度。

这样的人，怪不得叶寒臣一直留在身边。

谨慎，小心，从不出错。

“方琮，这么多年，你倒是一点没变。”上了车，楚倾歌坐在后面，看着窗外头，淡声说道。

方琮愣了一下，有点没明白楚倾歌的意思。

听他不回话，楚倾歌笑了一声，“我是说你的性格，没别的意思。”

“是。”方琮应了一声，安静了。

如今的楚倾歌不同以往，在她面前方琮男的有点忌惮的感觉，不敢多说，生怕说漏了什么。

楚倾歌知道他的心思，微微挑眉，“你这么多年跟在叶寒臣身边，可知道董小雅为什么没和叶寒臣那么快结婚么？”

她顿了顿，猝不及防的笑出了声，有点讥讽的味道，“按理说，当年那么急着把我送进去，不就是给董小雅腾地方么？”

想起刚刚在病房门口听到的话，楚倾歌留了个疑影。

当年，董小雅小的时候，和叶寒臣就有过交集了吗？

有什么记忆要呼之欲出，却如同蒙着一层迷雾，让楚倾歌看不清，辨不明。

方琮从后视镜看了一眼楚倾歌，见她长睫微动，整个人清冷的不像话。

欲言又止，方琮把原本的话咽了回去，道：“先生太忙，这些年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

“太忙？”楚倾歌掌不住的笑了，笑声清脆，“好吧。”

她没有再拆台。

六年，谁会六年时间还抽不出一个月来和自己深爱的女友结婚？

方琮自觉这个借口找的拙劣无比，沉默了下，再抬眼正好和楚倾歌视线撞到了一起，“那楚小姐，为什么关心这件事？”

“这还不简单？我不甘心呗，想破坏你家先生和董小雅的感情。”楚倾歌坦然的说着，肆无忌惮的看着方琮的眼睛，“怎么，这还需要别的理由么？”

方琮哑然。

楚倾歌说的坦然，他倒有点分不清真假了。

半晌，楚倾歌突然笑了起来，笑声轻轻的，持续了良久，像是想到了什么可喜的事情，又像是情不自禁。

但无论哪一种，都在这个情境下显得有点诡异。

方琮等她笑够了，才淡声道：“楚小姐，我有个提议，不知道你同不同意。”

楚倾歌一挑眉，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什么提议？”

“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这么多年都没法释怀。”说话间，方琮的车已经停到了罗可家门口的停车区域。

他没有回头，也没有看着楚倾歌，只听那声音清清淡淡的，公式化的厉害，“我可以跟先生提议，将当年的事情一笔勾销，撤诉，还你一个清白之身。”

楚倾歌状似不解的看着他，“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