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澄澄的果子像是在魅惑着众人,粉色的果浆顺着裂开的果皮蔓延出,顺着圆滑的弧度滴在了土壤里,果浆周围瞬间围起了乌压压的一大坨的蚂蚁,密集的吓人。
果子的香味诱惑了不少动物,都纷纷围了上来,眼中痴迷。
偌大的果园似乎所有能被奇异果香吸引的动物都集中了过来,都想尝一尝这果子诱人的滋味。
距离果子最近的祁文宣额上都忍得冒出了豆大的汗珠,他曾经在医书上见过这个果子,入药是极好的,但是若直接食用果子。
却可能因为果子中激素催发,导致人体五行失衡,而其中最为恐怖的是这个果子的核,之所以果子能这么诱惑人,是为了叫人食入果实之后,果核就可以以食用的人或动物为养料,霸道的在他们的食道里扎根,重新成长为一颗新的果树。
这样的果实,若是处理不当,可是能祸害不少人。
特别是抵抗力弱的人,一旦食入,非死即伤。
也不知道为何栽种在这里,还没有人看管。
剥除了果实的果核,果然一脱离了外面包裹的果肉,果核开始生根发芽,祁文宣毕竟是第一次剥离这个果实,将果核放入隔离的盒子里晚了两步,血肉里被果核蔓延出来的根扎了进去。
薛思语一骇,赶忙手疾眼快的把果核的根给拔了出来。
“我丢,还真是个邪物。”
这根拔出来竟然还会蠕动,赶紧捏了一个诀,将其火化了。
被这有些血腥的场面一震,几人从果香的诱惑里挣脱出来,若是真的沉浸在诱惑里面吃了果实,后果不堪设想。
“若是食用了这种果肉,会上瘾,若是不作为药用,这种果实危险万分。”
祁文宣收纳了果核,退开几步,跟他们讲解。
这漂亮的黄澄澄的果实叫做木樨牛蛇,效用有点像凡间的罂粟花,制作为大麻,叫人上瘾,然而木樨牛蛇已经在神界消失了几百年了,因为几百年前有一位药师,广泛播种木樨牛蛇,却酿就了一场灾难,无数人因为它身死道消,或是染上木樨牛蛇的瘾,无法自拔,疯魔般渴求木樨牛蛇的果肉,之后木樨牛蛇全都被销毁了。
也是因为木樨牛蛇的浩劫,让药师一行被人所厌恶,开始走起了下坡路,结束了药师的鼎盛时刻。
若是药用,木樨牛蛇的价值极高,祁文宣也没想到有生之年能见到这种书籍里才有的药材。
“木樨牛蛇有什么错,不过是人对它起了恶念。”
穆云凰听到祁文宣口中对木樨牛蛇的憧憬和惋惜,听出了木樨牛蛇的价值。
“没办法,自从当时所有人知的木樨牛蛇被销毁,染上毒瘾的人被绞死,神界伤亡不亚于与妖族的一战,人们都对木樨牛蛇闭口不谈,公主不知道也是正常。”
薛思语对这个木樨牛蛇也有些听闻:“但是那位药师前辈也不过是希望用木樨牛蛇绑住他的爱人,却没想到酿就了这场浩劫,最后自刎。”
“情爱之事,强求不得。”
“丫头对情爱之事很是了解?”
“当然比不上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苏公子啊。”
被穆云凰刺了一句,苏言也不气馁,颇有越挫越勇的姿态,缠着穆云凰问东问西。
“丫头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说说看,说不准我还能给你点意见呢。”
穆云凰不想理他,别过脸去,却对上司业闪闪发光的眼睛:“穆云凰喜欢我吗?”
苏言勾住司业的脖子,一副哥俩好的模样,想去角落里跟他唠唠。
“苏言!你别教坏司业了。”薛思语一把把司业拽回来,“司业乖啊,不要跟这个人玩,他是个坏人。”
“薛思语你还真把自己当他娘啦。”苏言揉了揉被薛思语一巴掌拍红了的地方,一脸不爽的吐槽着。
倒是尤温瑜,看着这有人的果子沉默不语,不为别的,他第一眼认出了这个果实,不是认出了它是木樨牛蛇,而是因为它曾经出现过在尤家,在他父亲还在世的时候,若是祁文宣没记错,那会儿时间木樨牛蛇早就已经被毁灭殆尽了,怎么可能还出现在他家里,他父亲的死会不会不是意外,与木樨牛蛇有没有必然的关联?
“这么邪门的果子还是给它烧了吧,省的害人害己。”
“不行!”
“不行!”
两道声音一齐斩钉截铁的拒绝了这个提议,一个是祁文宣,他深知木樨牛蛇的药用价值有多么珍贵,而另一道声音是尤温瑜。
就连穆云凰也诧异的看向了尤温瑜,难不成他也知晓其中的价值,想要保留?
“我们先找出这个果园的主人吧。”
“找到果园主人,知晓了他的目的,再决定这果园子的去留吧。”
拥有能覆灭神界的可正可邪的木樨牛蛇,他们有义务对其探究到底。
简单分配了一下,他们是从东边过来的,几人分别朝着南西北三个方向走去,苏言跟尤温瑜一个方向,薛思语和祁文宣一个方向,穆云凰和司业司颜一个方向。
苏言觉得尤温瑜有点奇怪,打着监督的职责去跟着尤温瑜一个方向走,而司业想要跟着穆云凰,穆云凰往哪里走他就往哪里走。
穆云凰拿出一叶之舟,放大后载着司业和司颜就往南飞去:“我先行一步。”
薛思语撅起小嘴:“我也想坐云凰姐姐的一叶之舟兜风。”随后暗示的看了一眼祁文宣。
一叶之舟慢慢升起,到了一个不会被云雾遮住、又能最大的观察下方的高度。
木樨牛蛇的果林比想象中还要大,是穆云凰的神识所覆盖不完的区域。
飞了又一小会儿,司业发现了一个黑点,指给他们看,虽然还没有到边上,但确实是一个很小的黑点,若不是司业眼睛尖,他们还真发现不了。
一叶之舟朝着黑点飞去,黑点是一个脏兮兮的稻草人。
这一片都是黄澄澄的果子和绿色的枝叶,树干也是褐色的,一个脏兮兮的稻草人和木樨牛蛇果林很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