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经是夜晚十点多，水门独自走在夜晚的木叶大街上——自来也倒是想要送送他，但是最后还是倒在了清酒的浇灌下，水门临走之前他还趴在桌子上说着胡话嘴里嘟囔着纲手什么什么的，要不是店家告诉水门这是常有的事人家见多了有经验并不介意，水门都觉得自己委实不该认这种家伙当师傅，太丢脸了啊——唯有一条被灯火拉的老长的影子无论何时都跟着他。

没有工业污染的夜晚是怎么样的呢？

大概很美吧。

波风水门以前总是想要见见那样纯粹的天空，但是前世里他是一个纯粹的城里人，打小就生活在钢铁的丛林里，活动范围也不超过一个城市，直到长大参加工作都没有去过山村一类的地方欣赏自然，自然也不知道每天晚上乌漆嘛黑的天空真正的样子——网上倒是有夜空图片，但是亲眼见到的震撼却不是照片可以赋予。

没有得到的就总是会憧憬，会梦想着绚烂，前世波风水门在闲暇之余就总是想着以后怎么怎么样把烦恼和压力都丢掉到处去看看，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但是梦醒之后会是还是要继续投身紧张的工作里，把之前的愿望忘得一干二净当做从未发生。

直到现在，穿越到这个人命被肆意践踏的世界，他才有时间歇一歇，看一看天上的风景。

真是讽刺呢。

波风水门沿着街道的一边走着，街上的行人到了这个时间已经不多了，倒不如说很少，毕竟在这个电力还没有运用的时间，晚上的照明一直是个问题，而点着蜡烛也没事干的平民人家自然不会干瞪眼……或者会去床上瞪……于是人就少了许多。

街道很长，泥土地面向前笔直延伸，一眼望去只有街边的灯光闪烁和为数不多的行人，街边的门店外灯笼依旧燃烧，透过纸膜的光编织成网将周围一切笼罩而下，尽数归于明黄色，土黄色的地面近看却像是宝石。

他抬头望向天空，将夜幕尽收眼底，尽管今天有些云彩，却依旧不能遮掩夜空的美。

无尽夜幕铺就遮盖住无垠的蓝天，一眼望去却不是纯黑，在光芒的照耀下，夜幕从近及远黑色逐渐变浅，像是浓墨里染了水珠，却变得更加隽秀。

头顶一改黑暗变得星辰罗布。

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天上的星星都闪耀着属于不属于自己的光芒，无尽的星辰在遥远的距离下缩成一颗颗细小如般尘埃的钻石，绽放光辉，照耀夜空，密密麻麻的铺就在整块幕布上，如恒河细沙无穷无尽，这样的美景大概就是密集恐惧症患者看了，也不会病发反而会赞叹这夜空的美好尤如珍宝。

确实，今晚的夜色的确美丽的不似往常。

像是不经意间一眨眼之后，街道上就剩下了波风水门一个人，行人就在那一眨眼的瞬间消失无踪。人走在街道上就会感觉自己并非身处人间。而此时空无一人的街道看上去也变得犹如地府游街般森然，只是街边挂着的不是飘着蓝色火焰的灯笼，街道上也不会冒出幽灵鬼魂。

只是那气氛如出一辙，孤寂恐怖的街道下灯光照不到的阴影似乎被放大，黄色的灯光也飘忽不定，如果心里胆小的认在这里大概就会臆想恐怖的妖魔鬼怪从阴影里跳出来吞吃自己，然后被自己吓得赶快往家里跑。

只是他也不想想你是个什么味道，妖魔鬼怪为什么要吃你呢？

小咸菜还嘎嘣脆呢——说不定你还没有小咸菜好吃。

‘不对劲。’

波风水门走着走着，忽然在街边停住了，就算是他这个新手，也察觉到了不对劲。

‘狗系统，你在吗？’

……

【如果你可以不叫我狗系统的话，我就勉为其难地存在一下好了。】

过了一会，系统那熟悉的声音才出现，这让波风水门因为系统不回答而吊着的放了下去，心底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系统地存在给了他很大的信心，就算那是个不怎么靠谱的狗系统。

就算在怎么神经大条的人，在这样异常地场景也得感觉异样，而他终究是‘今天’才来到这个世界，就算掌握了原身的战力——一个忍者学校小鬼的战力有什么用？欺负同龄人吗？——他也不觉得自己一个平民现在能达到宇智波鼬或者卡卡西同期的水准，对方从小经历训练，而自己只有一年的成长，就算原身是个天才，也不大可能战胜真正的忍者，哪怕对方只是一个下忍（真下忍，没开挂。）

所以他急需系统给些勇气。

水门继续走着，在最近的街道岔口拐弯，身影隐没于没有灯光的昏暗街道里，渐渐消失。

那不是通往他家的路。

躲是躲不掉的，对方既然敢在大街上对他动手，就说明肯定有很硬的后台，而且既然已经察觉到了不对劲，那么水门还是很有兴趣去看看到底是谁来找他的麻烦……或者说要他的命。

若是以前他肯定有多远躲多远，但是现在有了系统这张底牌，人人心中都藏着的狂气就被激发了，那股走钢丝一般的游走在生死边缘的紧张感让他肾上腺激素飙升，心脏像是安上了个水泵全力抽送水流，全身的血液流动加速，大量的氧气进入血液随着循环到达全身各处，激动的波风水门脸色发红双眸微眯。

波风水门很好奇对方到底是谁，按照原身的经历来看，一个乖宝宝怎么都不会引来这样的敌人才对。

‘就让我来看看吧。’

走着走着，波风水门走到了一处人烟稀少的训练场，之所以称为人烟稀少，是因为这里距离木叶有名的地标景点——死亡森林很近。

训练场大约有好几个足球场那么大，但是一大部分处于森林之中，唯有一小部分被网围住，阻挡平民进入——对于忍者来说实在不算什么。

就算是水门，也只是轻轻一翻就翻了进去，而后逐渐向训练场深处里走，幼小的背影渐渐消失在森林的阴影深处。

丢下远处两个远远注视着他的、深处阴影里的身影。

“？”

一个身穿暗部服饰的忍者看向了身边的身材高大的忍者，忍不住问问道。

“我们怎么办？”

“你说呢？”

“今天是你的考核，虽然我不知道这是哪位大人设的题目，尽管猎杀一个忍者学校的学生实在过于简单，无法准确测试出你的实力，老实说这比起我当年的题目简单的太多了，但是……”

高大的忍者目光依旧盯着远处黑暗里依稀可见的金发，缓缓说道。

他的话让矮小一点的忍者有些气愤。

‘考核这么简单能怪我吗？我也想难一点但谁理我呢？只会说风凉话！’

“但是，就算题目再简单也是你的问题，接下来该怎么做全部都归你思考。”

“我只会在一边看着你给你打分，好了，我要说的只有这些，快点完成任务回去，我还有别的任务要去做，别耽误我的时间。”

“是。”

矮小忍者瓮声瓮气地回答，身形陡然在阴暗里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