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沈程后知后觉,好像这会才明白是不是自己失言了。
或许谢谕风就是有意想让苏云熙不知道这件事情,偏偏自己一时心血上头,将啥都抖落出来了。
一想到这坏了六皇子的好事,沈程可是脚底抹油,面上渗出了冷汗。
到底还是国公府会好些,这会儿得罪了六皇子,会不会四下无人的时候,就把自己给抹脖子了。
房间里终于安静下来。
苏云熙来的风风火火,走的更是风卷残云一般。
她方才跺脚,拍桌,指着他怒斥,雷厉风行的,噼里啪啦如同天雷骤降似的。
谢谕风叹息,微微弯腰捡起了那玄色的长袍,一伸手随意的扔在了一旁的椅子上。
“主子,需不需要属下派人去解释一番?”阿望方才看二人争吵的激烈,冷汗涔涔。
你说说,咱们六皇子平素少言寡语的,也鲜少和人争辩,那苏云熙嘴快,压根也不给谢谕风一个解释的机会。
谢谕风抿唇,手中端着茶盏的盖子,轻轻磕了磕杯缘,思忖了片刻后,摇摇头,“日后再说吧。”
只是他皱起眉来,自己不愿将腿脚已经好转的事情说出来,是另有他想。
这番话若要说起来,还要解释甚久,只显然苏云熙并没有想到这茬。
“小姐,小姐您慢些走路!”秋霜小跑跟在苏云熙后头,见她脸都欺红了,吓得大气不敢出。
二人出了六皇子府,苏云熙一个健步登上马车,重重坐下去,才气恼地低喝一声,一巴掌又打在了软垫上。
“谢谕风这个阴险狡诈之人!”她怒斥谢谕风,俨然不留一点颜面。
“六皇子这么做,估计是……也有什么缘故吧。”秋霜见苏云熙吵架吵得嗓子哑了,倒了水呈上,才小心翼翼地劝解。
“他能有什么缘故?”苏云熙喝干了茶水,猛地摁在桌上,瞪眼看着秋霜,方才还稍稍退去的红色,便忽而又涌上来。
秋霜吓得不敢说话,自己也不知道这谢谕风是怎么想的。
好了就说好了,什么叫不算好了。
难为了苏云熙日日在府中唉声叹气的,都快愁死了。
回到了国公府,苏云熙再次过起了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日子。
时而有世家小姐前来府中,几人一同看戏绣花,除此之外,她那儿也不去了。
苏云熙如今可是皇族人人口中一等一的话头。
自宁州回来之后,宁州知府呈上了详详细细的事情历程,更是对苏云熙上山采药一事大肆渲染,一时之间,她倒成了众人之中的女中豪杰了。
“苏小姐,这一次回来,你和六皇子的婚事,应当马上就要提上日程了吧?”摇着团扇说话的,是当朝定远侯家的夏小姐,穿着一身柳绿鹅黄舞蝶锦绣襦裙,头冠华丽,步摇金簪晃眼,正笑眯眯地看着苏云熙。
此人怪是八卦,朝中一溜的事情,没有她不知道的。
苏云熙这两日还是听了她口中巴巴咧咧的那些话,才知道了当朝宫中的那些琐碎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