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成亲需要这么多的礼服吗?”秋霜看的眼花缭乱,发觉身旁记录的侍从奋笔疾书地记录着。
测量的侍女的手法精巧,双手一挥,软尺就从苏云熙的脖颈绕过去,食指拇指微微捏住朝上一溜,继而再飞快的松手,软尺就和飘带一般的收了回来。
整套动作行云流水,如若跳舞一般。
老嬷嬷严肃地看了一眼秋霜,那沧桑的眼底隐藏了说不尽的谨慎,似是规和矩,惊得秋霜赶忙闭上了嘴巴,稍稍后退躲在了一旁。
“嬷嬷,我也觉得奇怪,只是一件喜服,也不至于这样。”那侍女正在给苏云熙测量双臂的长宽,她举起手来,觉得浑身酸疼,不过更多的是因为心中的慌乱和不安,才觉得身上不舒服。
这么一回儿站着,连着心中扑腾扑腾乱跳,觉得浑身像是长刺一般。
老嬷嬷抬起眼皮子,这才点点头,却又像是斥责道,“小姐未免也太不知道这些礼节,喜服,入宫朝服,敬酒服,敬茶服,归宁服一样都少不得的,皇家讲究的便是礼节,若是失了礼节,便是大不敬!”
这话说的苏云熙缩了缩脖子,咂舌不已,这皇家的礼节,果然都是用钱堆出来的。
好在今日那老嬷嬷过来也只是量了量身量,说是下次再来,还有一些教授礼仪的嬷嬷到时候也会一并过来。
苏云熙一听这句话,一个头两个大。
那嬷嬷说话有板有眼的,不敢得罪,只能一旁低着头连连说是,恭恭敬敬地送了嬷嬷出去。
一扭头,飞奔去桌子前,提笔就飞快地再信纸上写字。
谢谕风收到的便是一封鬼画符一般的信,上上下下看了两遍,才将事情看的清楚。
“主子怎么请了个符咒?是不是府中哪里不安宁?”阿望正巧回来,瞥眼看谢谕风手中的纸张,有些纳罕,好奇地凑上前去,眯眼一看了好一会,最后只得挠挠头,以笑掩饰自己的尴尬,“这个道士看起来道行很深,我也看不出他在写什么。”
谢谕风一记冷眼飞过去,缓缓放下信纸。
继而房间里传出一声闷响,阿望捂着脸面就急匆匆的朝外头跑去。
跳上了马车,气愤不已。
“快快快,去邱嬷嬷府中!”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谢谕风云淡风轻的解决了。
邱嬷嬷听闻六皇子府中,有一批宫中出来的侍卫宫女做不成事情,需要教导礼仪,权衡之下,就匆匆过去了。
她可是先皇贵妃身边的侍女,自然是最权威之人,教训宫女的事情,除了她还有谁在行?
苏云熙乐的清闲,三两日不见嬷嬷过来。
可有时候,还是整日提心吊胆,唯恐苏国公再来逼婚。
“不行不行,若是我爹再来,我可是挡不住!看来国公府是待不了了!”苏云熙打定主意开始收拾东西,准备跑灵谷去躲一阵子。
秋霜见小姐要走,着急得团团转,“小姐,不过就是成亲的事情,你不乐意就和老爷说一声,干嘛要离家出走!”
“秋霜,你不懂。”苏云熙长叹一口气,“我爹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