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余倒也是放心,直接是将包袱扔给了马队的人。
英谷雨站在一旁,她的视线黏在包袱上,恨不得就此追了上去才好。
怎奈郝余拉着她径直是坐了下来,更是对萧头领感激万分。
萧头领好心询问他们昨晚睡的如何,对于英谷雨半夜去了茅房的事情他也没有落下,问道:“听说你半夜闹肚子,现在怎么样?”
郝余在一旁听着,闻言是拍腿怪道:“我说怎么这么臭,敢情你不是偷屎,你是掉茅坑了!”
郝余的声音不小,引得萧头领已经堂中诸人皆是哄堂大笑。
怎么就和偷屎过不去了。英谷雨不禁腹诽,被众人这么一笑她难免有些不自在,更恨自己鲁莽行事,竟是想出这等馊主意。
萧头领倒是照顾英谷雨的感受,他作势咳了两声,大堂内的笑声渐渐是消了下去,又是与英谷雨问道:“人没事就好。出门在外,凡事都要留意一些。你们但凡有个头疼脑热一定要告诉我,可不能不作声。”
两人赶紧是应下,吃了早饭,便是随同马队再次是上路了。
两人仍是挤在小小到底马车后,萧头领对此表示十分的歉意,道是马车上全是货物,也仅有这么一处还能容得下人,只能请他们两人将就一下。
郝余是感激涕零哪敢嫌弃,见萧头领这么一说,感激之情更是溢于言表。
英谷雨冷静一些,也从容一些,并未说什么便是直接坐了上去。
萧头领骑马去了马队最前面后,郝余便是埋怨英谷雨不会说话,又无半点感激之心,只道她辜负了萧头领的一番好意。
英谷雨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视线虽是盯着车辙扬起的尘土,然她余光不曾从郝余的包袱上离开,口中回答说道:“你会说就多说点。”
郝余被她这话一气,直言萧头领看错了人,他也看错了人,道是:“你怎么和昨天换了一个人一样!白眼狼!”
英谷雨不理他,满脑子想的是怎么才能将他的文书拿出来看一看。这么想着,她便是与郝余搭话,试着让他自个儿同意拿出来。
英谷雨七歪八拐总算是说到文书上头,哪想郝余不假思索地回她:“你个乡下人还识字呢?字都不认识一个看什么看。”
郝余说完便是将自个的包袱又是往里推了一推,并不想让英谷雨够到自己的包袱,也好断了她想看文书的念想。
他的话堵得英谷雨哑口无言,她这时候又不能说她认识字,只能是一口气堵在嗓子眼说不是,不说又不痛快。
郝余还没有自觉,他仍是与英谷雨说起日常种种,不过今日他说着说着便是开始畅想未来平步青云的日子。
英谷雨不耐烦听,只有一搭没一搭的应着。
等到了中午休息的时候,郝余下去吃饭,英谷雨眯着眼睛佯装犯困打算在马车上睡一会儿。
郝余狐疑地看了她,便说一会给她拿干粮过来,便是跳下了马车。
等郝余一走,英谷雨便是睁开眼睛,探出头确认郝余一时不会回来,转身便是去翻他的包袱。
郝余的包袱比较大,英谷雨解开一些,便是伸手往里头去摸,摸了半天只摸到了些衣服干粮,不曾摸到什么文书。
英谷雨不信邪,又是将口子再打开了一些,仔细查看一番,仍是不见文书的踪迹。
会在哪里呢?
英谷雨有些焦急,她想不通明明看着郝余放了进去,怎么就找不到。
“小余,你在干什么!”
她背后传来郝余的声音,没想到他竟是防了一手,此时杀了个回马枪。
英谷雨听到他的声音,便是什么都知明白了。她索性坦白说道:“想看文书。”
她说完才是缓缓放下手上的包袱,转过身来面对郝余,见他手上拿了两个馍馍,而另一手却是空着。
郝余将馍馍扔给英谷雨,随后便是从怀中掏出了文书,得意说道:“我就知道你没安好心,想偷看这宝贝。哼,没想到吧,我还有这一手。”
郝余说着便是将英谷雨挤开,他正大光明地将文书妥善的放进包袱中系紧,回头又是与英谷雨得意说道:“吃你的馍馍,不识字瞎看什么。”
英谷雨从马车上捡起馍馍,半点不在意上头沾了灰,稍微吹了一下便是啃了起来。只是她的视线始终落在文书上,更是将它在包袱中的位置牢牢给记下了:她总会有办法避开郝余,将文书弄到手。
郝余回来之后,马队没过一会就重新启程了。
英谷雨从郝余口中得知明日就能到达洛州,而他明日也将要拿着文书前去府衙。
他又道:“萧大哥说了今晚住庄子,让大伙好好休息一下,保管我们明天到洛州一个个都有精神。”
郝余说的兴致勃勃的,英谷雨却是犯了愁。给她的时间不多了,她要尽快动手才是,其一就是郝余的文书,其二就是她该如何从马队逃出去。
英谷雨这般一想,今晚正是最关键的时候,她一定要将这两件事情均是办妥。
“庄子?什么庄子?”英谷雨想从郝余口中知道更多,也好有利于她早做准备。
郝余一愣,被她给问住了。他很快扬起声,说道:“庄子就是庄子,还能是什么!你个不识字的乡下人,连庄子都不知道。”
“萧大哥说了,他们每次回洛州都会在庄子上落脚,比驿站好太多了!哼,你居然说我打呼噜!今天晚上你爱睡哪睡哪,我才不和你一间屋子。”郝余说着便是想到别人的话,便是双手抱胸与英谷雨置气。
文书还没得手,英谷雨哪能轻易放过下手机会,连忙示弱道她不敢一人居住。
她如此说话,又是引得郝余一番嘲弄,但到底还是同意了。
郝余还道:“今晚可以好好洗个澡,明天清清爽爽的进洛州。”他说着便是嫌弃英谷雨身上的味道,质疑她道:“你这一个冬天都没洗吧,我看都得馊了。”
英谷雨被这么一说,脸色微变,她拿起胳膊左右嗅了一嗅:难不成真有馊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