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英谷雨骑马即将绝尘而去,刘七等人也追了上来。(阿里文学)
刘七欲下马查看世子独孤晁的伤势,独孤晁直言无碍让他们赶紧追人,刘七等人,继续追逐而去。世子眼疾手快换下其中一人,亦是上马追逐。
英谷雨再听到身后的声音也不想旁的,她一味要摆脱他们。她坐下虽是良驹,但因适才受伤耐力有所不济,没多久便是为刘七等人追上。
“听着,速下马来,且饶你一命!”
英谷雨不信,然刘七已对她下了狠手,与另三人对她左右夹击进行包抄,迫使英谷雨不得不减慢了速度。
她一旦放缓了速度,等待她的便是一个绳套从天而降,当即套住她的双臂。
刘七在绳套另一头收紧,将英谷雨径直从马背上拽了下来,任凭英谷雨如何挣扎亦是无济于事,便是狼狈地摔在地上,而她的匕首落在了草丛之中。
另一人见此立刻从马背上跳下来,将英谷雨双手反绑在背后。
独孤晁骑马上前,从刘七手中接过绳套,他居高临下地审问她:“你是什么人,见到孤为何要逃?”
英谷雨抿嘴不曾言语,她既然被擒,左不过就是死——那好像也没什么可怕,只可恨可惜了她不能为父母兄长报仇。
独孤晁见她不肯开口,更是一鞭子抽了过去,口中言道:“你为何血迹斑斑在此?”
英谷雨咬牙挨下了这一鞭子,她想躲,可又能躲到哪里去。
一番审视之下,独孤晁见英谷雨身上血迹斑驳,形容狼狈,心中愈加的可疑。他与刘七等人断定说道:“孤把他交给姓贺的,倒要看他怎么处理!”
独孤晁说完便是策马仍往营地而去,刘七等人紧随其后。
英谷雨却是为世子拖绳跟在马后,她被迫追着马跑,倘若她停下来,便是只能被马拖行——她这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因疲于追逐,她一时竟是没有心力想办法脱身。
等他们一行到达营地前的时候,天已经大亮,英谷雨更是精疲力竭。她脸上更是一片惨白没有血色,只那些个血迹还留在脸上,看着让人瘆得慌。
守门小将看到他们竟是没有直接放行,高声叱问他们:“你们是谁,来这里做什么!”
独孤晁已经下了马正欲进去,没想到在门口却被小将拦下。他不想回答,硬闯却被小将挡了回去,正是气急败坏想要骂人。
刘七见势,赶紧上前与小将回答道:“我主人卫侯世子,带了都中的旨意与贺世子。”
小将闻言半信半疑,他指着英谷雨问道:“这又是什么人?”
“我们世子在途中抓捕的犯人,准备交由贺世子处置。”刘七如实回答。
小将的怀疑仍未消减,却又问不出什么,便让他们在营门口等候,他自去禀报贺世子。
小将跑向贺世子的营帐,他声音高亢,便是跑远了仍是能听到他的大嗓门“世子!卫侯世子求见——”
独孤晁听着直是脑仁疼,拿鞭子指着小将与刘七埋怨说道:“刘七,你说姓贺的是不是故意针对孤。”
刘七不能应下,只道:“军营重地,贺世子谨慎是应该的。”
独孤晁闻言,一声冷哼不在作声。他余光撇看到英谷雨,心下更是恼怒再次一鞭子劈头盖脸的甩了过去。
英谷雨脑门上扎扎实实又是挨了一鞭子,她恨极了。偏自己眼下受制于人,看着眼前作怪的人,竟是豪无还手的能力,只能咬牙忍下来。
独孤晁见英谷雨眼神隐忍不发心下更是不痛快,正与发作再抽几鞭子的时候,小将回来了。
小将面色怪异地打量卫侯世子,口中仍是如常说道:“请卫侯世子进帐。”他说完便是与他们让出了一条路。
英谷雨为人押着进了军营,入眼皆是营帐兵士,她回想起那时她追着林琼到了阳平关,在营外闹了一场。
这里虽是魏国,但军营内里当是一样的。
独孤晁进了贺世子的营帐,英谷雨以及刘七几个却是只能站在帐外。
英谷雨趁着更是打量此处的布局,以及各处巡逻守卫的士兵。
没过多久,帐内传来卫侯世子的声音,刘七便是押着进了营帐。
营帐内除了独孤晁还有三人,居于正位的便是贺世子贺冀,另两人乃是贺冀的左右副将萧达、柴衡。
这几人中,萧达一脸的络腮胡子,看不出原本的面貌,一身煞气,只觉是凶神恶煞之人。柴衡一副白面书生的模样,与萧达站在一处,更是衬得他气质儒雅。
独孤晁,若是没见过他的行事做派,乍看下还有些江东名士的风流之态。
贺冀,面如冠玉,目若朗星,铁甲寒光之中,更是让人退避三舍的气度。
英谷雨一进营帐,便是感到其中的压迫感。待她看到贺冀却觉得怪异,心下疑道:他见着颇为面善,竟是想不去在哪里见过。
独孤晁此时便是与贺冀道明英谷雨来历,更是言道:“贺冀人孤给你抓来了,怎么审就是你的事了。这个人,有很大的问题。”
英谷雨身上的血迹到此时仍位彻底干涸,可见她不久前才与人发生了冲突,至于其中曲折只怕只有她自己知道。
英谷雨尚在观察帐内的时候,刘七将她押到几人之前。
独孤晁正是抱胸,幸灾乐祸地看着,他又是与贺冀调侃说道:“贺冀治下不行啊,出了人命案子还得靠孤给你抓逃犯。”
萧达闻言,立即维护贺冀说道:“独孤晁,你说什么!谁治下不行!你行你上啊。”
“萧达!”柴衡呵住萧达,更是与独孤晁言道:“确实单凭独孤世子一句话,这无凭无据的,怎么断定就是一起命案?世子,慎言。”
三人口角并不影响贺冀,他冷眼扫过去,视线触及英谷雨的时候,他略是皱眉,才是问道:“多大了?”
英谷雨以为他会问庄子上的事情,她还想着怎么圆话才能将事情瞒过去,没想到他竟问了一个风马牛不相及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