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我们以后要生几个孩子?”他声线平稳,没有半分戏谑的意味。
闻言,那大半个鱼丸立即哽在喉咙里,呛得万惜死去活来。
狠还是宁恒狠,万惜甘拜下风。
吃完饭后,两人便坐在沙发上看春晚。
准确地说,是万惜坐着,宁恒侧躺在她腿|上,像是孩子般。
男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会露出不经意的带撒娇的孩子气。
电视里,小品演员的包袱抖出来时,整个巷子都会响起整齐的欢笑声。春晚就是这样,不管节目精不精彩,总能给人喜庆欢悦之感。
万惜边看着节目,边用手在自己腿|上的那颗脑袋头发上捣乱,宁恒任由她欺负,再不反抗。
权当是升级女朋友送的特权礼包了。
天幕间,星辰闪烁,地面上,清辉洒落,幽幽人间,恍恍世里。
临近半夜,节目节奏放缓,人的神志也逐渐涣散。
在这番疲倦的静谧里,万惜忽然低声问道:“宁恒,我们以后只生一个小孩好不好?然后我们就……专心疼他。”
不管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只疼那个唯一。
不要再让孩子像她一样,有被忽视的童年。
马上就是12点了,小巷内的那群孩童相约出门,尖声打闹着。
每年的除夕,家长都特许他们玩到深夜,用鞭炮驱逐黑暗与阴霾。
在那群孩童发出的高亢喧嚣声里,宁恒的声音沉稳轻慢。
“好,你专心疼他,我专心疼你。”
有人提前放了枚飞天|炮,“嗖”的尖锐声响,打碎了夜的宁静。
即使有这样大的响动,她仍旧听见了他的声音。
清晰无比传来。
“知道吗?万惜的‘惜’,是珍惜的‘惜’。”
万惜的惜,在她家人眼里,是可惜的惜。
万惜的惜,在宁恒的眼里,是珍惜的惜。
他始终侧着头,懒散地看着电视节目,可说的每句话,却比誓言还隆重。
分针时针即将要在“12”的位置重合,电视里,几位主持人开始进行倒数。
“六,五,四,三,二,一……”
在“一”字结束时,鞭炮声与欢呼声在小巷内响起,巨大的喜庆在黑夜里涌|动。
过年的气氛热烈得仿佛在燃烧,客厅窗帘厚实紧密,可仍旧遮不住烟花的璀璨光芒。
万惜忽然垂下头,咬|住了宁恒的耳垂。
她不要吻,吻太平淡,她胸臆中的情感异常强烈,吻已经无法表达。
她就是想要咬他,想要将他全部吞下,藏起来,不让人看见。
宁恒只能是她一个人的宁恒。
被咬得疼了,他“嘶”地吸了口冷气。
宁恒照旧躺在她腿上,偏转头,仰着,蹙眉看着她。
这个角度,令他喉结更为显现,像是山峦,像是刀锋,像是一切危险的,不可碰触的。
可她偏偏要碰。
她再次垂首,咬住他的喉结。
这次,对他而言,不是疼,是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