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沐笙,世子殿下驾到,你还不放下兵器投降参拜!”独孤信冲着丛林深处喊道。
“独孤部好歹是南方十二部之首,如今凋敝至此,竟向一个小儿摇尾乞怜,简直是笑话!”
白沐笙讥笑,目光却是向独孤信身旁扫去,寻找拓跋昇的身影。
“白沐笙,识时务者为俊杰,你不过五万兵马,焉敢在此猖狂。奉劝你迷途知返,不要再助纣为虐,否则今日便是你的死期!”
“哼,我白沐笙纵横沙场多年,早已置生死于度外,你若有种杀来便是,大不了同归于尽。”
“好!好!既然你不识抬举,那就别怪本将无情了。”
独孤信恼怒,转身转身便向拓跋昇请令。
近二十万大军压境,换作旁人早已吓得胆裂,但白沐笙麾下的将士,却无一人畏惧,这等治军带兵的手段,教拓跋昇心生佩服,也让他生起了爱才之心。
“白沐笙,本世子念你是一条汉子,可以用十万将士的血来成全你的忠勇之名。”
“但我克烈的将士不能白死,你和你身后将士的爹娘妻儿、叔伯兄长,你们的三族,皆要付出血的代价。”
“真英雄大豪杰,当应兼济天下,而非为了区区狗贼私欲,愚忠尽孝,导致生灵涂炭。”
“白沐笙,要么投降活命,要么尽你的愚忠,等待被夷三族,你自己选吧。”
拓跋昇提起一口太阴真气,嗓音若洪钟大吕,振聋发聩,惊得丛林兽鸟四散奔逃。
白部的长老们闻言却是慌了,若白沐笙誓死不从,拓跋昇下令夷三族,格拉斯至少要添十余万亡魂,这如何能使得。
“白沐笙,你是要做白部的罪人吗?”
“不知死活的狗东西,你们给老子滚下来!”
“世子殿下宽仁,愿意饶你们这些小崽子一条性命,你们竟敢不识好歹。他娘的,都给老子放下兵器投降。”
“你们这帮狗东西,眼里还有没有我们这些长老。阿木尔不知天高地厚,他想死,难道你们也要拉着整个白部陪葬吗?”
白部的长老们怒不可遏,六旬的躯壳跑起来却如二十岁的小伙子一般健步如飞,冲进丛林之中。
不一会儿的功夫,白沐笙和一众将领被长老们拿着刀赶了出来,脸上还多了几道手掌印。
拓跋昇、独孤献等人见状,相视一笑,心说道:白部,果然民风彪悍。
“都他娘的给老子跪下!”
二长老一脚踹向白沐笙的双腿,白沐笙扑通跪地,却是挺着脊梁,偏过头去,不愿向拓跋昇臣服。
“殿下,这些小兔崽子被阿木尔蒙骗,不懂规矩,是杀是剐,殿下不必含糊。”二长老跪地说。
“长老大义,小子钦佩。”拓跋昇将二长老扶起,笑着说:“若论辈分,小子还要称长老一声阿爷,岂能让您老下跪,快快起来。”
二长老老眼含泪,重重地握住了拓跋昇的手臂,目光瞥向跪在地上的白沐笙等人,有些不忍。
“长老放宽心,小子心中有数。”
拓跋昇示意阿丑将二长老搀至一旁,随后一一将白沐笙等人扶起,诚恳道:“诸位将军皆是忠义之人,能够弃暗投明是克烈之福,幽州百姓之福,焉有自己人杀自己人的道理。”
白沐笙冷哼一声,说道:“拓跋昇,别以为这样会让我等感恩戴德。想要我们对付阿木尔大王,休想!”
“拓跋昇此次前来不为杀戮,只为止戈。白部的将士不愿效忠克烈,是我克烈无福,拓跋昇绝不强人所难,尔等自可弃戎为民,放羊牧歌,但谁敢与克烈为敌,拓跋昇哪怕是追至天涯海角,也要将其挫骨扬灰!”
“是走是留,你们决定吧。”
拓跋昇漠然视之,对于白沐笙等人的去留丝毫不以为意。
白沐笙等一众将领早已习惯军营的生涯,若是让他们弃戎,放羊牧马,成为一个一文不名的平民老百姓,如何能心甘情愿。
想起拓跋昇那句“真英雄大豪杰,当应兼济天下”,心为所动。
大丈夫处世,当努力建功立业,著鞭在先。今若不取,为他人所取,悔之晚矣。
阿木尔大王,非我等不愿追随于你,怪只怪你时运不济,克烈气数未亡。
“吾等愿誓死追随殿下!”
白沐笙等将领跪地叩首,丛林深处的白部士兵见状,无不放下兵器,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