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越是如此,素心便越是害怕。只能死咬着嘴唇强忍泪意婢该死!奴婢该死!”
“真是晦气!”
陆梦离只是白了她一眼,觉得十分扫兴,收起鞭子起身离开。
两人不敢耽搁,抹去泪水连忙跟在她的身后。
那边,陆宥之一口气逃回厢房,恰好遇见了回来的陆稚之,便立马迎了上去,扯着他的衣袖,在耳边说道长!您才方才我遇见谁了!”
他的眼中还保留着几分惊恐,这让陆稚之一头雾水,只得摇头。
“是陆梦离!那个闭关了五年的陆梦离!”一想起方才的一切,陆宥之便觉得细思极恐,“见到了便是见到了,她竟然还十分熟络地同我打着招呼,还唤我一句‘哥哥’!”
他越说越激动,险些跳了起来。
陆稚之仍是不解有何不妥?按照礼数与年岁,她倒是应该唤你一句哥哥。”
“非也!”陆宥之皱着眉头立马反驳了他,“这背后定然藏着阴谋,如何五年之久忽然与我们亲昵起来了?”
“兴许是失去了才懂得珍惜,越发珍惜亲情血缘了呢?”
“非也,非也,”陆宥之连连摇头,实在不愿将陆梦离与这划上等号,“事情一定不会这样简单。”
他是亲眼见过年纪尚小的陆梦离拿着一把玲珑的鞭子重重地在下人身上抽打的,那眼中的冷漠与血腥是他怎么都忘不掉的。
虽然今日瞧见的少女眼神纯净,但是当日的刻板印象已经是留下了。
再次见到陆梦离时,她穿着一身华丽的衣裳,脸上的妆容精致,乖巧地站在荣老夫人的身侧。
他是如何都没有想到,祖母竟然为了她养好了身子而大摆宴席,这样明目张胆地偏爱倒是让他们这些小辈连艳羡都没了心思。
今日到场的有不少达官贵人,其中不乏家中有青年才俊的。
自从新帝登基,他们这些朝中大臣倒是没什么机会能够凑在一起,今日倒是提供了合情合理的机会。
轩辕熔好猜忌,最是忌讳有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拉帮结派。
为了保住镇国公府的名声,府中也向皇宫递了请柬,不过也是随着一种奏折石沉大海。
如今的陆梦离出落得亭亭玉立,又气质出众,当场就有人想要说亲,不过都被她八面玲珑的婉拒了。
“不想她竟然这般性情。”
陆宥之不由得感慨,心中对她有所改观。
“她如何不敢?”舒声了然于心的说着,“镇国公府是何等地位?老夫人又是何等位置?即便是她不讲礼数驳了面子,又有谁敢翻脸?”
经他这样一提醒,陆宥之忽然清醒过来,不由得有些心酸。
同是镇国公府的孙辈,与她相比自己确实活得谨小慎微了一些。
事情告一段落,他是万万没想到两人竟然还有第三次见面。
那日他依旧懒散地走到书房听学,一副没睡醒的模样。
他一向如此,总是吊儿郎当,但是从未迟到,也未曾顶撞过先生。
一进门,他便瞧见本该是自己的位置正坐着一个少女。这个身影的忽然出现让他立马清醒过来,惊讶地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宥之哥哥,日后就要一同听学了。”陆梦离笑着,眼睛亮晶晶的,似乎十分期待。
“你为何会在此处?”陆宥之只是扯了扯嘴角,面无表情,甚至懒得伪装。
“是祖母安排的。”陆梦离一脸无辜的说着,隐隐还有几分委屈,“难道宥之哥哥不欢迎离儿吗?”
他实在是瞧不惯她这娇滴滴的模样,只是移开目光坐到别处,不掩不悦之意。
夫子瞧着两人之间的微妙,不免有些尴尬。
“先不谈这些,先让我瞧瞧你的文章。”
陆宥之没说话,也不像往日那般调笑嬉戏,而后简单直接地递给了夫子,没多说一句。
夫子与他相处多日,自然能看出他的不满,便有意偏袒。
他看了陆梦离一眼,试探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