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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5.

可是修在第一支舞之后就不再跳了。

第一支舞是在场所有的人都参与了的礼仪性的舞蹈,这没有任何参考的意义,就如同我不介意德拉科跟塞尔温学妹跳舞一样,从小到大,在我们认识彼此之前,甚至如果我们没有认识对方——这都是不可或缺的、必然要经历的事情,毕竟我们都出身于大家族,这是参与社交的最基础的礼仪。

对于我的建议,修也说了“好”,他会跟别人跳舞,他没有选择一直跟我跳舞,所以……我觉得他应当只是找个能让三年级的自己参加舞会的借口,过来玩的吧?他应当是不喜欢我的,人怎么可能如此隐忍与克制呢?

尽管如此,我还是在他当时和我一起离开舞池的时候,感觉到了些许不安。虽说我是他的学姐,我在同龄人里也算是比较聪明的了,但是修似乎天生就有着很高的情商,这一点要远胜于我。如果说在我跟德拉科的关系里,我们双方都有着主动与被动,那么在和修的来往中,其实是他始终在引导着我。

我心情不好的时候,他引导我明白一些道理;我偶尔察觉到什么的时候,他就趁着我来不及思考,立刻岔开了话题;我想要追问他,他又避开了关键点……

我实在很难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又不愿意自作多情。毕竟修是很优秀的男孩子,我从来不觉得他应当喜欢我、他会喜欢我,就像我对别的男生的表白和邀请,都没有太在意一样——可能只是他们一时兴起罢了。没有深厚的感情基础与对双方深刻的了解与信任,这样的爱情,我总觉得太草率。

“原来你在想这个。”德拉科恍然地点了点头,他非常确信地说道,“我认为他喜欢你,很早之前我就这么觉得了。”

“但是真抱歉,你的意见没有任何参考意义。”我看了德拉科一眼,“因为你连纳威都介意,你明知道我跟他绝对只是朋友……我看你恐怕是怀疑男生们都喜欢我,有点草木皆兵。”

“他们喜欢你是应该的,毕竟你各方面都非常优秀。”对于我的嫌弃,德拉科竟然不以为耻反以为荣,“但是很抱歉,你只喜欢我。”他的声音里有几分笑意。

“这只是你把我想得太好了。”我反问他,“修也是个非常优秀的男孩子——你别皱眉,我只是在客观公正地说我想法。我不觉得我有什么地方可以吸引到他,所以他为什么会喜欢我?”

“……谁说你没有吸引别人的地方了,有谁像你那样,敢于在恐怖的穆迪面前,去救一个在自己学院眼里臭名昭著的、对立学院的同学?”德拉科深吸了一口气。

…虽然是为了捧一下女朋友所以有意地把自己说的很糟糕,但我不得不说,他还挺有自知之明的。

“爱情有很多种,不是每一种都像我们这样,一开始就知根知底。”德拉科不闹别扭的时候,他其实看的也很透彻,“如果说我喜欢你的契机,那也只是小时候的懵懂与在意,可是你能说这样的喜欢是肤浅而草率的吗?”

“确实肤浅和草率。”我不假思索地说道。

“喂!”

“但是很不幸,我跟你一样。”我忍不住笑了出来。

德拉科咳嗽了一声:“你在看其他事情的时候都非常的公正,也基本没有偏见,可是在这方面……他有意隐藏,而你身处其中,自然当局者迷,很容易就被他迷惑了。”

别把人家说的好像魅惑别人的媚娃一样,我怎么就被别人迷惑啦?

“好吧,你说得有道理。”我点了点头,“那等我回去问一下布雷斯,在我们离开之后,修具体的表现吧。”只有这样我才可以再次确认,修是不是喜欢我。

“你最好还是别跟这种人继续来往,我觉得他挺可怕的。”德拉科说道,“冷静理智、隐忍克制,这可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品质。”

…听起来好像做坏人需要这种品质。

“把你的偏见放下。”我没好气地说道,“要是没有修帮忙,我跟你说不定早就分道扬镳了。”

对啊,会有人因为自己喜欢对方,就去成全她跟另一个人的爱情,甚至为她提供帮助吗?我很难相信,毕竟我从来都没遇到过这样的人。

世界上最好还是不要有别人喜欢我了,我有德拉科一个就够了。

不然的话,如果我和德拉科在一起,那个人肯定会难过,我的爱情会伤害到无辜的别人,应该得到祝福的爱情却建立在其他人的,是不是有点太讽刺了呢?即使对方可以笑着祝福我们,那……他也是难过的啊。

我情愿别人恨我,像特拉弗斯那样;恨意可以解决,但爱意却很难化解。

我叹了口气,一时间只觉得头疼,还是聊点别的事情吧,“你怎么还是用了那瓶香水,塞尔温学妹没有嫌你身上的味道太甜了吗?”

“她只想来舞会玩,是谁都无所谓,我选的可是最佳舞伴。”德拉科说道,“你知道的,低年级都这样,他们真的很想来凑热闹,结识更多的朋友,扩充自己的人脉……哪怕她先前好像有点喜欢布雷斯,但在那次佩格把她从那个奇怪的雾气里拉出来之后,她就没再过来找布雷斯了。”

这样才是正常的表现嘛,那挺好的,大家都很清醒,知道强扭的瓜不甜,然后去寻找自己的幸福。

夜晚很安静,魔杖上的光就像是天空中的启明星。我看着星光,很希望时间就这样停留在此刻,可是明天一早,我们又要面临学院对立等各种问题了。

“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我小声地说道,这句话说给他,也说给我自己。

“嗯?”德拉科没听清我在说什么,于是我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的吧,就像星星永远在那里一样。”我胡乱地指着一颗星星说道,语气也变得坚定起来,“就这样走下去,好吗?”

坚定地向前走吧。

“我觉得……”德拉科沉思道,“那个学弟应该不会来找你了,至少这一年不会。你觉得他没有目的,没有得寸进尺,但实际上他就是在以退为进;他在蜂蜜公爵问你的话,让你直接考虑到他可不可以做舞伴吗,就是这样,所以后面的邀请也不会让你感到过于吃惊……”

“只是他的目的只有这一支舞——第一支舞,或许是最后一支。他可能发现我们的感情很好,所以不想再做无望的事情,于是他以此作为一个终点。”抛开吃醋、任性、针锋相对,德拉科反而能很客观地去跟我聊修的事情,哪怕他前面还自以为是地把人家当做情敌,“清醒着执迷不悟,真是有点狠,我可做不到这些。”

“喜欢一个人不是忍不住的吗?”我感到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