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是真爱呢?
三岁的时候我会说,未来愿意把甜点让给我的人就是真爱;十五岁的我此刻想,我想打人的时候,不仅纵容我,还会给我递麻袋的人——就是真爱吧。
假如霍格沃茨的学生之间也有小报的话,这件事可以这样命名:震惊,斯莱特林新任级长纵容格兰芬多女友套麻袋痛揍同院学长!
不过罗尔到底是斯莱特林的学生,用不着德拉科动手,于是我摇了摇头:“没事,你只需要帮我们放风就好。”
“‘我们’?”德拉科敏锐地注意到了这个代称,“还有谁?”
“当然还有贾斯廷、厄尼和汉娜啦,或许还要再加个格林格拉斯。”我回答道。根据达芙妮刚才的反应,她的确不知道罗尔脚踏两只船的事情,她这样高傲的性格决定她绝不会做第三者,所以她跟汉娜一样都是被罗尔欺骗了的受害者。于是本审判长决定,让两位受害者一起当庭讨还公道。
“请问桑妮审判长,你具体的计划是什么?”德拉科低头问道。
“等等——”我急忙伸出手挡住他,把他向远一点的位置推了推。
我可没忘了罗尔刚才嫌弃汉娜时说了什么话,虽然这个家伙的人品有问题,但是他这句话里有一点是没错的,那就是刚上完草药课的汉娜身上的确有着龙粪肥料那糟糕的味道。所以跟她一起上课的我,其实也好不哪里去……
“稍微离我远点。”我低声说道,“难道你感冒了吗?”
只有感冒的人才不会闻到这个味道。
我原本决定立刻下楼找到厄尼和贾斯廷,然后分派任务。因为六楼跟七楼一样,也没有教室办公室和用于上课的教室,房间都是空着的,非常适合给罗尔一个终生难忘的教训。
大约是被我的问句可爱到了——德拉科怔了一瞬,险些笑出声来,吓得我立刻想要伸手去捂他的嘴,绝对不能让教室里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不过这个动作只做到半截,我就把手收了回来,我的手上倒没有沾染肥料,但我整个人都是灰头土脸的,手部自然好不到哪里去,脏兮兮的都是灰尘,可不能直接这么做。
好在德拉科还知道绝对不能让教室里的人听到,没有笑得太过分,他只是顺势把我拉过来,稍稍弯腰,他本来是想要低头靠着我的肩膀,但我觉得衣服太脏了,于是稍微躲闪了一下,结果就变成了少年的额头贴在我的头发上,随随便便的就把热气卷到了后颈。从身后传来的不只有重量,还有他忍笑时发出的轻微的颤动,让我感觉痒痒的……
唔,我想我的颈部在发烧,烧得我口干舌燥,无法说出任何的音节。
“没有,其实还好,因为我今天有喷香水。”德拉科轻声说道,“如果不是你说,我真的没有留意到有什么奇怪的味道。”
我的耳朵也发烧了!
“或许我生病了吧,是一看不到你就很想你,看到你之后又会感冒、感觉难以呼吸的那种病。”
“……”
大事不妙,现在我整个人——可能已经比体温计最高的度数还要高了吧!
教室里罗尔还在安抚达芙妮的情绪,汉娜呆呆地站在教室里,好像失去了灵魂,我们跟他们只有一墙之隔;而在走廊的那端,厄尼可能随时都会找上来,又或者会是格兰芬多的同学不小心走错楼层,以为是八楼实际上走到了七楼……总之,这里并没有十足的安全感。
在这种情况下含情脉脉地说这种话,是想看到我露出什么不好意思的表情吗,真是恭喜德拉科……他得逞了。
我鼓着脸戳了一下他的衣服:“我看你不只是感冒,你还发烧把脑袋烧糊涂了吧?”虽然我看起来更像在发烧。
“你可以来感受一下我的体温是否正常。”德拉科指了指额头。
“不要。”我立刻拒绝。
“不过上午上课的时候确实有点着凉,等一下我会去校医院找庞弗雷夫人拿药的。”插科打诨到此结束,德拉科留意着教室里的情况,达芙妮又提出了新的质问,罗尔正在苦口婆心地跟她解释,于是德拉科对我说道,“我看罗尔最多再过十分钟,就要和格林格拉斯下楼了,你是不是也该下去布置了?”
“嗯……啊?”我回过神来,“好,我们也下去,你肯定知道级长盥洗室的口令吧?”
他身上的香水味道的确挺好闻的,是我喜欢的味道,但很明显是不久之前刚刚喷过的,可能就是为了追上来见我——所以现在还是浓郁的前调,而非清新的后调,因而香水馥郁的香气的确让我们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甜蜜了许多,除了我的外袍。
所以我决定丢掉这件外袍,另作他用。
“你不会是要借用盥洗室洗澡吧?”德拉科惊讶地问道,“但我只知道男生级长盥洗室的口令。”
“不然呢,你难道能知道女生级长盥洗室的口令?”我下意识地反问道,我不相信潘西会把这个告诉他。
“……确实不能。”
下楼的时候我们四处张望着,因为距离晚饭时间很近了,所以没有什么同学上楼,我们很顺利地走到了六楼,遇到了厄尼——他很显然把六楼找了一圈,额头上全都是汗,见我和德拉科过来,厄尼皱着眉问道:“他怎么也在这里?”
德拉科挑挑眉,没说话。
“罗尔和汉娜在上面,你赶在他们下来之前来级长盥洗室跟我们通风报信,然后我们把他打一顿……”我把厄尼朝着楼上推去,“对了,把你的外袍给我!”
厄尼:?
虽然厄尼非常茫然,但他还是没有任何质疑地就脱下了外袍,然后匆匆上楼了。
“你要做什么?”站在糊涂波里斯的雕像门口,德拉科好奇地问我,“厄尼不在,就只有我们两个人……”
“你先把门打开。”我打断了他的话。
德拉科只好转过身对那个雕像说口令,当他走进去确认了里面没人,再次回来找我的时候,由于惊讶,他不得不眨了好几次眼睛来确定他有没有看错——“桑、桑妮,你怎么也把外袍脱了?!”
果然只有外袍的味道比较糟糕,可能是因为我在放衣服的柜子里总是喷香水的缘故,甜甜的草莓香气成功帮助衬衣抵御住了龙粪肥料的攻击,守住了阵地,对此我很满意。
这种衣服我暂时是不想穿了。
“嘘,先进去。”我闪身进了盥洗室,背在身后的手推了一下,把门插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