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寒漪左看右看实在是无聊,索性趴在桌子上,冥思苦想。
她想起那个叫芸娘的女子,还有那个峰哥,颐鹤楼走水完全都是因为自己惹了不该惹的人,还连累了大家,可大家对自己一点怨言都没有,齐心协力,共同御敌。
真是太幸福了。
而另一边,蜀集刚回寝宫没多久就按耐不住了,他根本就坐不住!这次事情这么大,一定要早日揪出幕后主使才行!
他去邀月阁找母妃,说了一下去向就出宫了。
他现在要先去云霄阁查找一下那布匹的购买者,看是不是能惹得起的角色。
一刻钟,他到了京城的名铺区,入眼印有烫金三字云霄阁的牌匾。五层楼,屋檐飞翘,檐角挂着彩色的琉璃灯,美不胜收。
没时间欣赏风景,他迈步进去,走到柜台前,对掌柜的小声说:“我要见你们管事的。”
掌柜一惊,五皇子三字就要脱口而出,却被制止,作罢,点点头,恭恭敬敬道:“公子请随我上二楼。”
蜀集点头,随他上了二楼一拐弯,面前男男女女形形色色。掌柜的没有多做停留,带他走到了最里面,厢房的门紧闭,隐隐约约从里面传出交谈声。
掌柜的抬手敲门,三下,里面传出一声:“谁?”
“是我,少爷。”
几秒过后,门打开了,里面的人看向外面,脸上露出惊讶之色,瞠目结舌道:“表哥……哦不不不,五皇子。”他作揖,额头上直冒冷汗,脚下的步子往旁边迈了迈,正好堵住进去的路。
“进去说。”蜀集直接挤开他,走进屋内,看见不远处靠窗位置坐了一个男人,那邪魅又放荡不羁的笑,他深感恶寒,他知道那个男人是谁。
那是他最讨厌的一个哥哥。
三皇子,蜀毅。
蜀毅见他进来了,轻笑:“五弟见了三哥都不打声招呼吗?”
“我没有三哥,我三哥早死了。”他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及兄弟血脉之情。
“也罢,你不待见我,我也就不在这惹你眼烦了,有空和我一起去二哥常去的颐鹤楼喝喝酒。”他站起身,走过他身边,笑意更加浓烈。
蜀集只觉得他是个笑面虎,而且他的话中有话,突然提起二哥,那绝对是对自己最近的动作有所了解。
“你这厮,怎么不跟我说一声他在这。”他埋怨自家表弟。
“哎呀!我这不不想让你进来的吗,谁知道你竟然挤进来了。”萧县闷里闷气,他们兄弟俩人不合是谁都知道的事,可这,竟然都在这当口来了。
不是冤家不聚头啊!
“好了,我这次来找你,是有要是要办的。”蜀集坐在蒲垫上,自顾自倒了杯茶,把桌子上那个属于蜀毅的杯子拿起直接从窗户口扔了下去,听见破碎的声响,淡定的抿了口茶。
楼下正准备上马车的蜀毅被突然扔下来的杯子吓了一下,抬头看看窗口,又看向地上杯子的花纹,置之一笑。
上等的紫砂壶茶杯,萧县那小子要心疼死了。
楼上萧县的表情狰狞一下,刚才那摔的不是杯子!是钱啊!一套紫砂壶少个杯子就不值钱了!
“我回来赔你。”蜀集喝完一杯茶,嘴中尚有茶的清香和涩味。开口道:“我要你近一个月阮烟锦布料的购买记录。”
萧县听后,对外面守着的掌柜招招手,耳语几句,掌柜的就离开了。
“稍等一下,我让小徐去拿了。”
不一会儿,小徐拿了本账簿进来了,放在桌子上就退出去了,轻轻将门给带上了。
“都在这了,你慢慢看。”他眼巴巴的看着账簿,他虽然不知道一个皇子要看什么账簿,但是肯定有他需要的原因。
好奇就像有个爪子在你心间挠啊挠,奇痒无比。
“咳咳,那个表哥,你要看这有啥用?”他终于还是按耐不住问了句。
“颐鹤楼昨日走水,指使人用的就是这个布料做的钱袋子。”他没多想和盘说出。
萧县一拍手,恍然大悟:“怪不得今天来那么多客人都说颐鹤楼今个儿没开张。”一把盖上账簿,对上蜀集略带怒气的眼睛,笑笑:“我知道是谁。”
“你知道?”
“嗨呀,在我这做钱袋的可就那一位。”萧县突然提高音调,一副天知地知我知般的高深莫测。
“谁?”他最讨厌别人卖关子了。
“薛府嫡少爷,薛峰。”
对的上了,他们给的信息就说那个人名字里有个峰字。
蜀集脸上难掩喜悦,他已经迫不及待了,他等不到明天了,他现在就要去颐鹤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