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院铃当然也察觉到了,但是她更明白的是给彼此留出空间。既然自家同桌不想和人多交流,那么就随她好了——反正在四天宝寺一天,御代川紫苑就绝对不可能永远保持这种态度。
你看现在不就说上话了?只不过让花开院铃有些遗憾的是这个话题,实在有些不好开口。
沉默了好久之后花开院铃才对着紫苑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可以是可以,就是”
“我明白,需要什么代价?”
“你今天午饭便当里的菜不管是什么分我一块!!还有,让我叫你紫苑!”
“……”
名字也就算了,便当这个,花开院家是怎么克扣自家孩子便当的啊?
午休时有些无语地看着花开院铃泪流满面地咬住烛台切光忠做的炸猪排,紫发少女差点都想揉一揉花开院铃的头,告诉她孩子如果你真的吃不饱就去京都本家投诉吧。
“不是吃不饱!只不过是我们家的饭味道没有紫苑你便当里的好吃。毕竟最好吃的东西,永远是别人嘴里的。”
“……”
“喂!你这是什么表情!我绝对不是变态!”
迅速解决掉烛台切光忠给自己做的便当,站在自动贩卖机前按下一罐红茶一罐咖啡后将咖啡递给了花开院铃,打开红茶罐子时紫苑才重新听到了对方的声音:“我说,紫苑。”
“嗯?”
“你知道大阪的名侦探服部平次么?”
“知道一点,和东京的工藤新一差不多名声,走到哪里哪里出事也就算了,周身还充满着正道的光。”
好吧,虽然确实是这样,但是这种形容词也未免有些太形象了。
忍住了自己想笑的冲动,花开院铃的情绪又黯淡了下来,仰头喝了口甜甜的咖啡饮料却依旧低落:“他有次接了一个案子,侦探破案之后移交了警视厅。”
“然后呢?”
“然后?紫苑你可真是在说笑话,那当然是没有然后了呀。”
少女阴阳师仿佛是真的觉得很有趣,笑得格外灿烂:“就在这三天后花开院家接到了一个委托,要求我们退治一位造成大阪气候异常的雨女。”
“……”
“当时我们说我们需要一些时间进行准备和布置,同时暗示雨女的怨气过大,贸然退治反而会造成更可怕的后果。考虑到前段时间羽衣狐事件才彻底解决,对方勉强信了我们的说辞,但是希望我们给出一个期限。”
“期限是?”
“明天,五七,在她意识到她确实是‘死了’的那天。那个时候她的力量是最弱的,而且这段时间来她下的雨时间已经开始逐渐往逢魔时刻靠拢,说明她的力量已经快要消散,彻底死去。”
握着手里的红茶罐,紫苑仿佛是明白了什么抬头喝了一口,却未感觉到其中有任何甘甜的味道:“你们留给她了报复的时间,她却没有去找那位凶手?”
“是啊,没有去。或许是打不过,也或许是因为那个男人都做出那种事情了,根本就不是什么可能给路边淋湿的女学生打伞的存在,那位雨女小姐什么都没有做,只是静静地站在她死去的地方看着所有人来来往往。不过也是,那条小巷子本来就很偏僻,又有谁会过去呢?”
又有谁,会过去呢?
落雨的时间已经是近乎下午到晚上的五六点,雨势淅淅沥沥地落下,今天的雨莫名温柔,又带着些许告别的气息。结束了网球部活动的少年撑着近几天随身携带的雨伞抄着近路准备回家时,似乎是看到了一个缩在建筑物阴影里,被雨水淋得湿透的少女。
他微微愣了愣,看着天空计算了一下回家的路,确认后对着那个女孩子笑了笑,走过去将伞放在了她的身边。
“给你用啦,我家就在附近,回家之后好好洗个澡哦!”
他挥动着那只绑着绷带的手没有再回头,顶着书包一路狂奔时根本就没看到阴影里缓缓伸出的红色液体,也没有看到她抬起头时已然变得空洞的双眼。
雨女小姐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按照传说中所说的那样,握住了那顶藏蓝色伞的伞柄。
原本被血色浸透的附近一所高中的校服逐渐开始变得干净,眼睛也同样一点一点地重新回到脸庞之上。她怔怔地看着天空,最后犹豫着对这阵连绵的雨伸出了手。
雨水不再穿透她的手掌,而是切实地落在了她的手心。
嘀嗒——
冰凉,也带着春天的温柔。
少女最终还是拾起那顶藏蓝色的雨伞走在雨中,身上的血色一点点消退尽净,却没有人发现她的身影。
雨女,终于意识到她已经死了。
但她同样也意识到,自己成为了不死的妖怪。
“所以说,这就麻烦了啊三日月。”
“姬君?”
“不过他不知道,可以理解。”
注视着那位行走在街道上的雨女小姐,紫苑对着身边的付丧神继续往前走进了便利店里拿了条软糖,隔着玻璃开始思考要不要给猫咪老师带一份鸡翅回去:“三日月,你知道那个男生是谁么?看校服好像是我们学校的。”
“哦呀,那位的话,姬君不知道么?”
虽说早就把自家姬君学校里所有人的名字记在心里,三日月宗近还是卖了个关子,在紫苑不满的目光下笑了:“是白石君。”
“白石,藏之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