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叔大哥,突然想问你一个问题。”估计太叔一平静下来后,沈平安再次开口。
“问。”太叔一语气果然平静了下来。
“可能你也不知道,但是,我觉得,以你的见识,应该可以为我指点迷境。是这样的,我不知道为什么,每次我受伤,不是去一个从来没去过的地方,就是能看到一些未来可能发生的事情,但是,有些事情确实一模一样,有些事情,却大有出入,比如说,我有一次看到了玄天宗的过去,看到了一个叫寒曦的人,他……”
“什么?寒曦!”太叔一突然惊呼出来,打断了沈平安的话,让沈平安很不解,太叔一,陷入了回忆。
……
“你真的不跟我上去?”寒曦在踏出房门前一刻止住脚步,又一次问道。
太叔一没有在做任何表示,继续盘腿修炼。昨天晚上寒曦就问过这问题,太叔一调笑着说不想看到某个人看到师妹嫁给别人而突然哭哭啼啼。
知道了答案的寒曦正要转身离开,岂料太叔一突然扔过来一个玉简,并轻言说如果有生命危险就捏碎这块玉简。
寒曦看了一眼手中的玉简,然后小心的将这玉简放在贴身处,道了声谢后走出了房门,向小无忧山之顶进发。
那天的小无忧山格外热闹,即便是上一代掌门同样娶亲也不及这次的一半。对于博海与鸿玉的婚礼,紫阳宗确实下了大手笔,山外的商户们也通过这次赚了个三年不用开张。
看着前所未有的干净的通往小无忧剑山之顶的石阶小道,寒曦不禁生出一丝惆怅,年少的回忆如洪水般从脑海中掠过,欢乐、痛处、温馨、冷淡,五味夹杂。
今天,你就要成为他人之妻,我也会,离开这里,走上属于我的道路。
深呼吸一口之后,寒曦迈出坚定的第一步。
清心殿,一个道人看着跪在祖师雕像前身着红装的鸿玉,曾经连他都认为,鸿玉一定会为寒曦穿上这身衣服,奈何天意弄人。
抬头望着屈寒祖师那放眼神州的雕像,道人心中升起一种前所未有的负罪感;再扫视清心殿中个个喜气洋洋同门,尘风道人心中苦笑。
“师父,紫阳宗的使者已经到了,博海师兄和紫阳宗的所有传承弟子将在三刻后达到清心殿,我们可以做准备了。”鸿云一脸激动的跑进清心殿,如同博海与他朝夕相处十几年一般,此刻他正为博海大婚而高兴。
道人做了一个深呼吸后,缓缓转过身,一句话也不说的向大门走去,一帮门人也发现了道人的不对劲,但是没有多想,皆纷纷跟着道人的脚步离开清心殿,只留下鸿玉一人。
当道人刚到大门外时,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高兴的笑容,因为他看到了他最疼爱的弟子寒曦。
寒曦今日穿着新买的浅蓝色长衫,头发没有如以往一般用木簪扎好,而是随意的披在后背,末端用一根红绳系着。
紧跟在道人身后的鸿云见之不由的一愣,这废物消失了两天,再出现时怎么感觉和以往不一样了?
寒曦不急不缓的走到道人面前,曲恭抱拳行礼,叫了声师父后便向清心殿走去,奈何最近相当扬眉吐气的鸿云直截了当的挡在了寒曦面前,一脸轻蔑的说道:“你这两天到哪去了?不知道很忙吗?罢了,明日再与你计较,眼前博海师兄就快到了,等会儿你要仔细查收每一件聘礼,听到了没?”
换做以前,寒曦必定忍气吞声的应下来,而此刻,寒曦就算没达到澹台婆娑的要求,也绝不再是一个鸿云能羞辱的了。
只见寒曦淡淡看了鸿云一眼,丢下一句原来你真可怜后,绕过鸿云继续向清心殿走去。
鸿云的师父尘非顿时大怒,喝道:“大胆寒曦,鸿云乃小无忧剑山首徒,你有何资格羞辱他?”
寒曦并没有停住脚步,声音如刚才一样的清淡,颇有屈寒祖师的脾气,“你也挺可怜的。”
尘非闻之立刻就要出手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门人,岂料被身为小无忧剑山长座的道人及时拦住了,尘非正要质问道人,道人却先开口说话。
“紫阳宗马上就要到了,你想闹笑话我不拦你。”
说完便松开了尘非的手,尘非犹豫一会儿后,阴狠的看了寒曦一眼,这个羞辱之恨他一定要报!还有道人,他也要踩将其踩在脚下,这些年来,道人可没少因为寒曦的事而让尘非丢面子。
清心殿里,寒曦静静看着跪在祖师石像前的鸿玉,上山之前,他以为自己已经释怀了,但是看到那身为别人穿的红装时,寒曦那藏在内心深处的不甘又冒露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