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脸色还算温情的男人,一下子就翻脸了,转身理也不理自己就朝大门口走去。
看到这一幕,黎初白差点咬到舌尖,却没有打算出声劝回霍东倾。
修长的背景很快就转弯不见了。
留下黎初白也很是郁闷,她明明就没有想耶律其,可是自己为什么要这样说出口,然而话说都说了,也没可能再吞回肚子。
看看又再是空无一人的大房子,黎初白感觉到周身的冷寂,就像是当年深宫里的寂寞,一下子被一团冷空气把自己包裹了。
然而黎初白刚走出大厅,走出大门,来到霍家的花园时,她竟然看到了本以为已经走掉的霍东倾。
那男人一手插在裤兜里,背对着自己,虽然换了时空,换了不同时代的衣服,但是那背影重叠在花影里,融合在天空里,让黎初白很是凝神望了好久。
直到陈晖突然从另一条道走向霍东倾,本来黎初白想退开的,她不想在这里偷听人家的的机密。
然而陈晖刚开口就说出了她的名字,黎初白的脚就像是在地上生了根,强烈的好奇让她留了下来。
虽然隔得不远,但毕竟是在露天,加上赵晖又把声音压得有些低,黎初白听的不是很真切。
话语的清晰度更是断断断续续的。
“那你继续派人跟着,再不要放过。下次再出这种事,我直接拿你开刀。”黎初白听霍东倾的话倒是很清楚,可是她不知道霍东倾说的要跟的人是谁,难道是她自己,然而不要放过她?
又不像,毕竟后面还有几句话,不能确定霍东倾对赵晖交待的人是谁时,那边已经没了声音。
再探出头,不仅陈晖不见了,就是霍东倾也不见了,黎初白只好走出来,四下看了看,又没人了。
在霍家,是所有人都在跟自己躲猫猫吗?
黎初白转到了小别墅附近,这里居然有木制的秋千,她反正也闲着无聊,以前在宫里也是命人做了这么一个又大又结实的秋千,没事可以玩玩。
荡了一会儿觉得无趣的黎初白从秋千架上下来,无意间看到秋千架下面的绳结。
竟然是和大良的那架绳结一模一样,这样一看,黎初白也不是笨蛋,她立即明白这两架秋千都是同一个人做的,没有别人,只有霍东倾。
这个男人到底对自己是什么居心啊,黎初白越想越觉得糊涂,她晃了晃脑袋,到底真相是什么,老天能不能给点启示啊。
还是一个人的一天,这一天比前两个更为寂寞了,女佣姐姐们怕惹事,一个个在送完餐或者药之后,没有一句多的废话,也没有要多留一分钟。
在逛遍整个霍家老宅后,黎初白只好无聊的坐在已经半干的荷花池里的亭子中。
待了好一会儿,黎初白突然惊醒,难道这不是霍东倾对自己的软禁?
她竟然被霍东倾以这种方式软禁了,那霍东倾到底打算把自己关多久?
一个人坐在亭子里,黎初白已经把能设想的都想完了,心里不由的腹诽,是自己大意了,她没想到霍东倾竟然是以这种方式对自己下手了。
这个时代杀人是犯法的,王权没那么高高在上了,所以霍东倾不能动手杀了自己,但是他可以以这种方式把自己困住,她当初怎么会就这样直接的跳进了陷阱里?
一路想过来,黎初白更加肯定了自己的想法,气死她了,她还真是万万没想到霍东倾把戏演得这么好。
每每自己提到耶律其的时候,霍东倾的反应,就会让自己误以为这是霍东倾吃醋了。
哈哈哈,可笑的黎初白,你到底在做什么春秋大梦,前一世夺你皇位,要你小命的人,会在这一世为你吃醋,到底中了什么魔才会这样想?
既然这样的话,黎初白看着荷花池里的淤泥,有了主意。
她还有自己的事业要做,万万不能让霍东倾这样只手遮天,把自己的前程给毁了。
反正四下无人,黎初白挽起了裤管,这几天的衣服也都是霍东倾准备的家居服,浅浅的色彩之前看着舒服,现在越发觉得像囚服了。
顺着池边的水泥梯,黎初白光着白白的脚丫子,慢慢一步一步的迈了下去。
以前她最喜欢带着自己的侍女去荷花池捞莲藕,过太好被人侍候的日子,黎初白没事总想着动动。
她并不知道她的动动会让很多人牵扯到性命攸关的事出来。
这个天气还算是夏末了,最热的时候已经过了,但是也绝谈不上冷,黎初白随着一步一步的下落,她的脚已经浸上了淤泥,有些凉。
但是一直种舒服的滑腻感却又弥漫到了脚腕上,可惜没有小船,不如一边采莲藕,一边还可以在水上躺躺。
四下看了看,黎初白还是叹了口气,这里毕竟只是别墅,不是她的皇家园林,要说豪华,霍东倾家的老宅子跟她的皇宫还是没有可比性的。
还没有摸到莲藕,黎初白的大腿中部已经完全的沉浸在了淤泥里,刚要再往进一步时,头顶上竟然传来了霍东倾的声音。
黎初白想收回自己脚,发现竟然是沉重无比,她抬不起了?而且还有下沉的趋势。
不就是一个人工的小池子吗?黎初白还是自己会淹死在这里?她又试图拉了拉自己的腿,还是不能动,倒是右腿又下沉了一些,这次是淤泥已经快到屁股位置了。
“黎初白,你不要动!”警告的声音再次从天空传来,黎初白只好费力的抬头一望,结果是头顶上有一只正在运作的无人机。
“看什么看,别动,人已经到了,你老老实实的站着。”头顶上不断传来霍东倾的声音。
那无人机给黎的感觉真的是太怪了,这监控的物件也真是够高级了。
不动就不动,现在她也动不了啊,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在不断的下沉。
有些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传来,人果然是来了,黎初白这才意识到自己又做了蠢事,这就是她对霍东倾发起的进攻?
怎么感觉那么蠢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