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郎,指的自然就是十二太郎吉存孝,他也是栾零同父异母的弟弟。
“先不急!”吉昌道:“便是真得要废黜栾零,也要等拿到真凭实据再说!”
“诺!”周旋和秦电同时点着头。
糜庆还是有些不解,道:“按理说,韩国与栾国可是世仇,亡韩的人怎么会跟栾国的人合作呢?”
吉昌一声冷笑:“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这天下间哪里有什么永远的仇,永远的恨呢?有的不过是各自的利益而已!”
众人默然,却也知道,大将军的话没错。
四个人又商量了些别的事情,糜庆想到了什么,不由得问道:“大将军,这个文玄康您发往军中当兵,已经五天了,难不成您就让他一直在军营里当兵吗?”
吉昌看了他一眼,反问着他:“难道这不行吗?”
“属下觉得有些不妥!”糜庆道:“文玄康如今可是才名天下,自古来才子多风流,他拐骗韩姑娘的确着实可恶,但是这在坊间却又变成了才子佳人的传奇故事,还被说书人大加传扬,而大将军却被那些喜好风流趣闻的听众,说成了拆散苦命鸳鸯的恶人,是非不分,颠倒黑白!”
吉昌紧紧地锁起了眉头来,他转身看向周旋,一言不发。
周旋马上明白了什么,连忙拜谢道:“属下才从栾国回转,还未知洛京中的情况,明日这种坊间的流言定会消失!”
吉昌点了点头,没有再往深究。
糜庆接着道:“大将军罚文玄康为兵,一时为之,尚且无碍,只怕时间长了,会引起那些文人的不忿!”
吉昌一声冷笑:“文人?不过是一帮朽木的书生罢了,理他们作甚?”
“呦呦众口,不可不防呀!”
“怕什么?”周旋道:“谁敢胡说八道,抓起来就是!”
“堵口如堵川,还望大将军三思!”
“孤知道了!”吉昌只是微微点头,又转头问着秦电:“五天已经过去了,文玄康在营中如何?”
秦电道:“那小子倒也不怕吃苦,每日起早准时往营中点卯,也跟着那些士卒拼杀训练,列队整肃,同锅就食,并不见有任何怨言。他每日未时后出营,这几日下午先后拜访了礼部奉尚书,巡城司窦统领,大司乐公孙九,太史令任奎,今日又去了大太保处,要学骑术,大太保已然答应。”
吉昌点点头:“这小子倒是不怕贪多嚼不烂呀!真得想要把六艺全学会呀!”
“是!”秦电道。
“师傅领进门,修行在个人!”吉昌叹了一口气,道:“学不学得来,还要看他自己!”
糜庆诧异地看着吉昌,好像是明白了什么。
吉昌微微一笑,道:“其实孤挺喜欢玄康这小子,聪明好学,他向孤提出想在洛京学习六艺,孤只不过给他开了一个方便之门,他就真得开始学上了!”
周旋道:“一时性起,一时无趣,年青人都是这样,就怕他没有长性!”
“那是他的事!与孤又有何干?”
周旋一笑,道:“我听闻枚枝一直在求见镇国公,奈何镇国公一直不见,枚枝很是着急!”
他们都知道,枚枝是谁。
糜庆问:“枚枝见镇国公干什么?”
“还能干什么?”吉昌冷冷地道:“还不是文青云怕他的这个儿子,在洛京这几年荒废了,所以想要让文玄康拜藤荆为师!”
藤荆,就是大虞朝的镇国公,虽然双腿残疾,但是威名还在。
“文青云是痴人说梦吧!”周旋嘲讽地道:“谁都知道,镇国公早已经闭门谢客,不问世事了,更别说收徒弟了!”说着,又看了看吉昌,道:“要说的话,这世间能够说服镇国公,让他开班收徒的人,只有大将军您了!”
糜庆笑道:“大将军怎么可能会替文玄康去作说客呢?”
吉昌看了他一眼,悠悠地道:“这也说不准,万一文玄康回心转意,愿意作孤的十三太保呢?”
众人皆是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