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连两日,都是出奇的安静,宫里也没有任何的消息传来。
顾清瞳却是丝毫不慌,证据确凿的事情,她就不信皇上敢明目张胆的偏袒。
果不其然,到了第三日,皇上早朝震怒,下令将妖言惑众的无名道长押入大牢,三日后处决。
此外,谢国公因为御下不严革去其在朝中的所有职务,责令在家反省。谢淮革去将军的职务,再也不许踏入军机大营半步。
顾清瞳收到消息时只是莞尔一笑,意料之中的事情。
这个处罚说重不重,说轻也绝对不轻。谢家两个在朝廷担任重要职务的人被同时撤职,影响力自然会大大降低。但皇上并没有赶尽杀绝,而是保留了其爵位,虽说只是个闲职,但毕竟也还在朝中。
一来是所有的罪责都让无名道长给担下来了,二来皇上也不肯就这样轻易的放弃谢家。毕竟他是如今唯一一个可以在朝廷上影响力和顾家抗衡的家族。
“想来我们是可以消停一阵子了。”顾清瞳漫不经心的翻着手里的书,躺在贵妃椅上轻轻摇着,倒真是有两分闲情雅致。
楚渊坐在一旁的凳子上,“听说你昨天去找了萧寒山?身体不舒服吗?”
“没有,就是有些头疼。”
她摸不准自己脑海里出现的那些零碎的片段是梦还是她真实的经历,每次只要一想就会头疼。
“怎么回事,是最近没有休息好吗?”一边说着,楚渊伸手探了探她额上的温度。
摇了摇头,她满不在意的开口,“没事,现在已经不疼了。”
“怎么能没事,现在就去休息。”楚渊态度有些强硬。
他知道在时疫尚未解决之前,顾清瞳平均一天只睡两三个时辰。
顾清瞳瘪了瘪嘴,有些无奈的嘟了嘟嘴,“再躺我都要发霉了,现在晒晒太阳不是挺好的吗?”
楚渊正准备开口,外面就进来了一个黑影。
显然萧寒山是一路赶回来了,额上已经覆盖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怎么了?”顾清瞳扬眉。
萧寒山倒了杯水,一饮而下,“今天进宫去给太后看病,皇上暗示我给太后下猛药。”
“下猛药?”顾清瞳惊愕失色。
楚渊薄唇轻启,“他这是在给自己找安慰还是给太后找安慰。”
“不知道。”萧寒山摇了摇头,有些无奈,“他说只要太后看上去好了就行了,以后的事情就不归我惯了。”
闻言,顾清瞳的眉头越皱越深,“太后本就行将就木,他这么做不是多此一举吗?”
“太后给我下了死命令,只要我将她治好,就可以立马和清菡成亲,甚至还许我太医院院判的官位。”
“他这是怕你把太后治好了?”顾清瞳嗤之以鼻。
看来皇上真的是对太后积怨已深了,才会不折手段的想要致她于死地。
但皇上又爱惜自己的名声,所以才会让萧寒山下猛药。
半晌,楚渊沉吟道,“那你打算怎么办?”
“正好趁这个机会练练手,保不齐以后再遇上类似的症状了。”萧寒山满不在乎的说着。
反正皇上给他的命令是让那个老妖婆不死就行了,说不定还能研究出一点儿什么来。
顾清瞳接话,“将人多留一段时间。”
西北顾家军的安排京城的安排这都需要时间。
“好,我再拖两三个月。”萧寒山点了点头。
本以为这几个月会安静的度过,毕竟谢家如今正夹着尾巴做人。
没成想不过两日就收到了京城传来的消息,太后要为顾清瞳准备庆功宴!
“小姐,这恐怕是鸿门宴吧?”雪玲有些愤愤不平的开口。
顾清瞳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狡兔死,走狗烹。”
“太后恐怕是害怕自己大势已去,才会以此来宣势自己的地位。”楚渊抬眸。
“给我办庆功宴,还邀请了京城所有官员及其亲眷,不就是换了个名头的宫宴吗?”顾清瞳瘪嘴。
太后一向如此,想要做什么事总会找一些冠冕堂皇的借口,就算是惩罚人也是如此。
名义上是给她举行庆功宴,恐怕不暗地里对她动手就算不错了。
“我和萧寒山也在受邀之列。”楚渊一边说着,一边将那张帖子递了过去。
闻言,顾清瞳细细一看,果真在后面看到了他们的名字。
如此以来,她就越发的肯定这件事情不简单了。
但按照如今的局势,太后应该也做不出来什么事情才是。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见她愁眉不展,楚渊开口安慰。
点了点头,顾清瞳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儿,像是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她急急忙忙的开口,“到时候所有人都在殿内,说不定我们能去密室看看。”
“也好。”楚渊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