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正是死寂。

叶澜歌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只是一眼她便觉得自己的灵魂似乎都被这层雾气给吸进去了，一点生机都不存在，留下的只是无尽的死亡气息，相当令人心悸。

但是老人却相当平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缓缓开口道，老夫乃是雪熊部落这一任的族长，两位小友远道而来，老夫代雪熊部落欢迎二位。

族长客气了。叶澜歌谨慎道，面前这位老人给她的感觉相当危险。

她这样族长却是笑了，接着慢悠悠地道，关于秘法的事情杨子想必都告诉你了，其实按老夫的意愿，老夫是不希望你学习这秘法的。

是因为，前辈这眼睛？叶澜歌迟疑了一下才问道。

正是。族长点了点头，老夫而立之年也是意气风发，又正值前任族长离逝，老夫当初处理一些事情都相当不错，得到了族里人的认可，一时间就狂妄自大了起来，本想要帮忙改变雪熊部落的现状，一时冲动去学了那秘法，但是，老夫失败了。

那秘法相当强大，直接影响到了老夫的双眼，甚至带着冰雪禁地最极致的寒气，寒气冻伤了老夫的眼睛，后来又被那秘法反噬，最终导致老夫的眼睛成了现在的样子。族长说着，伸出手点了点自己的眼睛，在雾气跳跃到白色的时候，老夫才能看见一瞬的景象，但也是模模糊糊的。

没有办法消除吗？叶澜歌下意识问道。

当然没有。族长摇了摇头，这秘法都说是熊王留下的，其实老夫倒是觉得，熊王不可能会这么强大的功法，这功法，乃是上古时期留下的。

上古时期？百里森发出了一声疑问，脸上出现了一丝迷茫。

他这一出声倒是引起了族长的注意，族长转向了百里森的方向，温和道，这位小友，老夫能感觉到你身上也有上古的气息，虽然很微弱是你的灵器吧？

没错。百里森倒是相当自然地点了点头，审判圣剑乃是上古时期流传下来的北陵至宝。

原来是北陵的孩子。族长点了点头，又看向了叶澜歌，叶澜歌顿时心头狂跳，想起了体内的空间神珠，顿时有些警惕地看向族长。

但所幸族长并未提及空间神珠的相关事情，只是平静道，老夫私心不希望你学习秘法，但是为了雪熊部落却希望你学习秘法。沉子和渊子都劝了老夫，但是老夫和杨子、宛子、叶子还是觉得此事应该由你自己决定。如果你不愿也没关系，你永远都是雪熊部落的朋友。

学，还是不学？

叶澜歌低头沉思，原本她被这所谓的秘法给冲昏了头，只想着秘法的强大了，但是现在看到族长的眼睛，她顿时感觉一盆凉水浇了下来，直接把她从那种轻飘飘的状态打回了现实，整个人瞬间冷静了下来。

如果失败，她也会变成族长这样，但是如果成功，这来自上古的功法，带给她的将是无尽的助力。

似乎是知道叶澜歌在沉思，族长倒也不去催她，只是耐心地等待着，过了良久，叶澜歌才抬起了头，郑重道，我想试试。

那明日辰时，老夫便同五位长老共同开启秘法之地。族长也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深深地叹了口气，整个人似乎比刚才更加萧瑟苍老了几分，接着他便摇摇头不再提这件事，而是转向了百里森的方向，这位小友，你刚刚一进来老夫便感觉到了，你身上的气息很冰冷。

气息冰冷？百里森愣了一下，接着无所谓地笑笑，前辈怕不是感觉错了，晚辈长时间使用审判圣剑，审判圣剑剑指光明，根本不存在气息冰冷一说吧？

不。族长摇了摇头，不是你在使用审判圣剑，而是审判圣剑在温暖你。说着，他伸出了手，指了指自己的心脏，你心中冰冷，就连审判圣剑都不能温暖你的心一分一毫，这也是为什么你修为一直卡在虚境初期晋升不了的原因所在，你的实力已经远超虚境初期，但是你一天不能放开你的心，你一天就无法晋升。

放开我的心？百里森脸上的笑容渐渐消失了，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沉默了一会儿郑重道，晚辈愚钝，请前辈指点。

在你看来，什么才是最重要的？族长温声道。

家国天下。百里森毫不犹豫道，脸上再次出现了那种自信高傲的光芒，我愿为北陵奉献一生，壮我北陵之威，扬我北陵之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