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亦桁整理好被他扯乱的领带,无奈一笑,“不劳江少操心了。
江子晨略失望,“不知傅少什么时候出发,出行前一天,我让人给你办一场欢送会如何?”
“不劳驾。”傅亦桁笑容有点绷不住,但还是那温和的样子。
江子晨幽幽挑了下眉,不能亲手把这个劲敌送走,还真是一桩遗憾呢。
苏凝诗嫌弃出声:“好了,你就不要在这里假惺惺的了。”
转过身,江子晨捏她脸,“你怎么这么了解我?”
“不准碰我!”苏凝诗拍开他的手。
“碰了会怎么样?”那只大手又捏了她一下。
“你!”苏凝诗瞪圆了眼睛,气鼓鼓的样子跟只小河豚似的。
怕把她气哭了,江子晨收回了手。
“江少,凝诗——”傅亦桁突然出声,低头看着手表,掩饰着眸底的落寞。
“我还有点事,先走一步了。”
“啊?”苏凝诗指着桌面,“你饭还没吃完呢。”
“不碍事,刚才已经吃饱了。”
再度朝江子晨点了点头,傅亦桁转身离开。
一出餐厅,电话就响了起来。
“亦桁啊,你在哪里?妈不是跟你说好了今天是你相亲的日子吗?人家何小姐等你半天了。”傅妈妈有些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头传了出来。
没有回答,傅亦桁面无表情地挂了电话,关机。
阴沉沉的天,无端让人觉得压抑。
他走进了一家清吧,点了几杯酒,坐在了窗边。
周围零零散散地坐着几个人,有男有女。
捏着酒杯,傅亦桁不停地往嘴里送,似乎要用那苦辣的口感压住心底的酸涩。
不多时,外面狂风大作,天色再度暗了两分,很快,雨点就打下来了。
从零星几粒,到倾盆瓢泼,不过眨眼般的功夫。
路上匆忙奔跑的行人,像是在逃命一般。
傅亦桁放下最后一个空酒杯,站起身,在吧台又买了一瓶酒,走了出去。
他慢腾腾地走着,任由大雨冲刷。
在一片朦胧的雨帘里,湿透了衣服,也润湿了眼角。
仰头,他张嘴又灌了一口酒,冰凉的雨水混合在其中,多了点冷冽的味道。
这么走走停停,又是一抬头的功夫,身前忽然撞到了两个男人。
他捏紧了酒瓶,朝后踉跄了一下。
一人抢先出声:“没长眼睛啊,走路不知道看路啊!”
傅亦桁呵呵一笑。
另一人拉了拉同伴,“好了,是个醉鬼,别跟他计较,快走!”
“神经病!”
那人又瞪了他一眼后,拉着同伴匆忙离开。
傅亦桁漫无目的继续前行,深浅不一的步伐,让周围人主动避开了他。
不知走了多久,也不知到了哪里,天渐渐的黑了,眼前的景物也越来越模糊。
他停下脚步伫立着,不知看着哪里出神,忽然,人直挺挺地倒向了路面。
后方,一个一直跟着他的人影飞快上前,弯下身费力地搀扶起他。
纤瘦的身子被压得很弯也舍不得放下,一步一步地把人挪到路边,伸手拦住一辆车。
“师傅,去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