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卫的距离有些远，听不清那父子俩究竟在说什么。

只是见他们的样子看着平静自然，就像是老朋友坐在一起喝茶，丝毫没有二十多年未见的父子，忽然重逢的那种欣喜若狂。

顾辞远忍不住抓了抓后脑勺，顺手拍了拍身边的一个暗卫，“诶，你说他们俩在聊什么呢？”

好巧不巧，她拍的那个暗卫，正好就是那日在悬崖上给了她一剑的人。

不知是不是因为愧疚，暗卫十分积极的回答了她的问题，“主子和明佑帝久别重逢，定然是有说不完的话。”

顾辞远：“……”

这回答也太没营养了吧！

她白了那暗卫一眼，正要吐槽，却忽然看到对方朝着自己一脸谄媚的笑着。

顾辞远眼皮跳了跳，“你干……你这什么表情？”

暗卫立马严肃了表情，“顾姑娘，悬崖上那一剑是我对不起你，你想怎么惩罚我都没问题，还请你原谅我！”

经过这几天的深思熟虑，他觉得唯一的活路，就是取得她的原谅，说不定主子还能饶他一命。

经他这么一提醒，顾辞远忽然反应过来，“原来悬崖上刺我一剑的那个人是你呀！”

暗卫：“……”

原来她都不知道……

顾辞远无所谓的摆摆手，“你也是为了救我，这事别放在心上。你若担心阿宸会惩罚你，回头我跟他说说就好。”

暗卫眼睛一亮，看着她的目光像是在看救世主一样，“多谢顾姑娘！”

顾辞远没有理会，蹲在那儿看着那父子二人，手无意识的搅动着一根杂草，不知道在想什么。

一旁的暗卫见此，连忙凑上来，“顾姑娘，你在想什么呢？”

虽然顾姑娘说不怪他了，但这并不妨碍他来刷一波存在感。

顾辞远沉默良久，悠悠开口：“你说这父子俩二十几年没见，对外都换了个身份，为什么都姓夜？”

暗卫：“……”

他以为她这么严肃的表情，是在思考什么严谨的问题。

“……可能因为他们是父子吧。”

顾辞远想了想，认同的点点头，“也就只有这个可能了！”

不远处的父子俩自然能感受到她的视线。

夜铖看了这边一眼，问道：“宋家那孩子是怎么回事儿？”

他看得出来，宸儿是真的很喜欢顾姑娘。

虽然这些年他都没陪着自己的儿子，但他很清楚，宸儿绝不会有任何理由娶一个自己不爱的人，还宠爱这么多年。

夜尊也随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眼中满是温柔爱恋。

“我这辈子只会爱她一人，没有例外。”

他将自己和倾儿的事大概说了一遍，也解释了如今活着的顾挽倾不是他爱的那个人。

爹早晚会知道顾挽倾也曾服下过生还蛊的事，也会知道她如今已经醒来。

但顾挽倾的苏醒和生还蛊并没有关系，他不想爹到时候做无用功，看到希望，又变成绝望。

夜铖听得出他想表达的意思，虽然有些失望，但并没有多大反应。

他虽是第一次听说这样的事，但或许是年纪大了，再离奇的故事，在他眼里也掀不起多大的波澜。

恐怕这世上能让他情绪产生大幅度波动的，就是看到敏敏醒过来了。

他拍了拍夜尊想肩膀，“爹相信你有分寸。只是咱们凌家欠了宋家不少，不要让两家太难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