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成、陈泰富这些人呢，要不要救？

逆神星、毗邻星、天举星那些人，要不要管？

这样算下来，恐怕把整个昊广星域的所有灵石、仙石全部消耗掉，也不见得能够成功！

真他娘的……

顾长风有点想吐血！

正在这时，门外传来了“橐橐”的脚步声，一个少年在门口站住，淡淡道：

“长夜漫漫寂寥，山间清风明月尚可一观。”

“可愿出去走走？”

正是凌云子转世的无一。

顾长风没料到他会来找自己，略微沉吟后，点头走了出去。

山间夜风清冽，树影摇晃起伏，显得极为宁静。

两人都没有说话。

顾长风一边走，一边暗暗打量着对方。

如今的无一，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但眉宇之间，还能依稀辨认出当年凌云子的模样。

不过比起当年的凌云子，他现在更加沉稳、内敛和淡然。

“你还没有渡劫飞升，只是元婴修为？”

片刻后，顾长风打破了沉默。

无一笑了笑，停住了脚步，点头道：

“不错。”

“短短数十年间，你却已渡劫飞升，达到了如此修为。”

“回想起来历历往事，令人不胜唏嘘！”

不用无一说，顾长风心中也是十分感慨。

昔日的凌云子在天下修士面前，朗声陈述雄心壮志的情景，还清晰如昨。

而现在的他，却像是隐藏起了所有光芒的明珠，变得如同毫不起眼的石头般，朴实无华。

默然片刻之后，顾长风问道：

“我听李润石说，你并未改变自己的理想，想要解放所有的凡人，对吗？”

无一点了点头：

“人活着，总是要找点事情来做，不然和草木同朽，有什么意义？”

“你放心好了！”

“我不会再像之前那么极端，更不会贸然行事。”

“毕竟如你所说，活下去，才是首要的任务。”

顾长风凝视着他：

“所以……”

“毗卢遮那他们说的，都是真的？”

“你也想让我送死？”

无一耸了耸肩：

“你若不想送死，他们肯定会逼你；若是他们逼不动你，还能怎么办？”

“如果你能击败摩尼幢或者仙帝，当然也不用去送死。”

“这一切，就要看你自己怎么选择了。”

顾长风默然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