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要让我修炼这人间道吧？”

“我可做不来。”

陈良微微一笑：

“你还是没有听懂，这人间道到底讲的是什么。”

“要修成这功法，又岂是一个人、两个人的力量能够做到的？”

“必须唤醒天地苍生，让他们自动自主自觉，为自己的命运而奋斗！”

“你，我，他，都只是先行者罢了！”

就算如此，沈明还是无法接受。

自己不过是炼气二层，最大的梦想也不过是出人头地、光耀门楣，也好告慰母亲和亲朋们。

如果这算是改变命运的话，他能认同。

至于改天换地……

太遥远、太不切实际，他没有这个信心，更没有这个动力去做。

看到他连连摇头，陈良怎能猜不到他的想法？

当下淡淡道：

“我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说过。”

“今天的这席话，本来要等你历尽轮回、感受完天地苍生的悲苦，红尘道大成之后，再告诉你的。”

“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你才会对我所说的这一切，有真正的切肤之痛。”

“但我的时间，不多了……”

他缓缓伸出了瘦骨嶙峋的手掌，带动了镣铐锒铛作响。

洪泉秀立刻会意上前，拿出了一副泛黄的卷轴，恭恭敬敬地递了上去。

陈良将卷轴紧紧攥住，有气无力地道：

“这卷轴内，封印的乃是苏仙帝的一缕残魂，更是我们费尽了千辛万苦，从顾长风那里盗取而来。”

“倘若有一天，你的红尘道大成，生出了改天换地的念头，便……”

他猛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呕出了一滩鲜血，白须沾满了斑斑点点的殷红之色。

挥手止住想要上来查看的洪泉秀，他强撑着继续道：

“便，便打开这幅卷轴。”

“届时，你就真正承担起了，你应该肩负的使命……”

“我们只有唤醒全宇宙的苍生，才能彻底，改变我们自己的命运……”

沈明双手颤抖着接过了卷轴，一时间各种滋味涌上心头，却不知如何去说。

他看到陈良头猛地一歪，以为对方就此咽气，不由惊叫起来：

“前辈！”

洪泉秀拉住了他，叹道：

“走吧！”

“前辈要发病了。”

沈明满腹疑窦，一边向地面走去，一边频频回望。

层层禁制逐次落下。

身后一道又一道的青玉大门关上。

当他走出地面，被刺目的阳光耀到，顿觉恍若隔世。

就在此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