虫子再禁不住,左摇右晃。
倏然,扑通栽进雪地。
眼神开始逐渐迷离,看着不远处的忘忧慢慢变得模糊。
可是他还没有得到答案,执着的不肯合上沉重的眼皮。
每一次落下,都是一次倔强的坚持。
“说……清楚。”
忘忧巧笑倩兮的站起,活动活动断脚,已然无事。
便系好罗袜,信步走到他面前蹲下,掌掴其脸,强行把快要坠入黑暗的人唤醒,道:“如何?
这滋味,可好?
我这叫礼尚往来,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
你打我一巴掌,所以我还你十巴掌。
哦,对了,还差断脚。
等着……
“住手。”
“那多不好意思。”说话间,那带血的柔荑,已然滑到他后背,紧接着往下一按,啪,一根骨头断了。
再换个地方,某脏腑碎了。
偏偏此刻有人不让他死,一边下狠手,一边暗中替他留着一口气。
让他死不能死,却可以清醒的痛。
还没等他缓过劲儿,就听见耳边再次响起温柔的呢喃:“接下来,到哪儿了?心肝脾肺,还是小肠和胃。实在不行,咱们断条胳膊如何?
我断脚,您断手。
倒也正好,很配对不对?”
随即,咔嚓一声脆响。
他刚要喊出来,眨眼就被封了穴道。
忘忧很是满意自己的杰作,哪管他胳膊扭的麻花还是串线葫芦,俯身在其耳畔吐气如兰的道:“我一个妇道人家尚且经得住,您是大人物高高在上怎么能输给我?
别叫,拿出您当年折辱我的狠劲儿。
您不是最爱女色么,起来啊,只要起的来,您就可以对这副身体为所欲为,做什么都可以。”
毒妇……我杀了你。
“杀我?你配吗?”
忘忧干脆坐在他边上,饶有兴致的托起那张被乱发覆盖的脸:“看看,这才是老爷们儿该有的眼神。
你要是一开始就这么强、硬,从了你又何妨。”
“啧啧啧,不甘了?
恨了?我呀,就爱你这小眼神。
看在你我即将一体的份上,我不妨实话跟你说。照红妆要杀你不假,从当初你们达成协议,她就对你起了杀机。
但是,她不会亲自动手。
而是让另外一个人带出这把匕首,专一让我寻找机会对付你。”
“你们主子是不是让你不计一切代价促成长生门大典,然后想方设法拖住百里素鹤?
故意,弄的不清不楚。
一边要下手,一边留着命?
我告诉你,你以为这是联手对付正道除掉百里素鹤,其实,也是送你们去死。
你们死了,贵主子才能更好行事。
当然,你没想到春秋翰墨会舍身入局,坏了你的好事。
结果,你陷人不成反陷己。
你说你,蠢不蠢?”
闻言,虫子立时目眦欲裂。
用尽全力,拼了命的去挣扎。
但是每挣扎一次,他的呼吸就重一分。直至愈发的急促,愈发的粗短,喉咙里尽是呜呜咽咽的悲鸣。
他不是没察觉到过危机,却还是想试着搏一搏,期望能得到岛主的赏识。
可没想,那一丝侥幸彻底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