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上马车后,云小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似乎是哭过头了,所以一时没能缓过劲来。
像个小孩子一样,哪怕事情过去了,仍还在抽抽噎噎,眼泪更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直在往下掉。
君弈望着她发红的眼眶,伸指给她擦眼泪,迷惑地蹙了眉:“你怎么这么能哭。”
云小棠吸了下鼻子:“我也不知道……”
说完抬头看向他:“你还好意思问我,我说你这人是不是脑子真有点毛病,你吓唬我干嘛,还拿剑指我,还凶我,还有那么多尸体,吓死我了……”
“你当演苦情戏吗?台词念得跟真的一样……”
“你又不是得了什么绝症马上要死了,好端端的,你让我滚干嘛?”
云小棠说着,忽然又哭了起来。
刚给他擦了半天眼泪的君弈:“……”
末了索性放弃,将手搭在膝上,微蹙着眉盯着她哭。
云小棠做了几个深呼吸,努力平复了很久,才算彻底平静下来。
冷静下来后,她看向君弈:“你明天出去一天,不许回来。”
君弈挑眉不解:“做什么,惩罚我?”
云小棠:“不是,我哭了这么久,明天眼睛肯定肿了。”
“……”
君弈不明白她为什么在这时候还能逗他笑,但仍没忍住弯了唇:“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云小棠垂下眼睫,鼻头红红的:“那也不行。”
君弈想了想,才垂下眼睫道:“也行,过两日就该启程离开拜阳城了,明
日是有件事情去办。”
云小棠闻此言,好奇地问:“什么事啊?”
不是都处理完了吗?难不成他在拜阳城还要处理什么别的事情?
君弈却没有再看她:“对我来说,最重要的一件事。”
只是……却因一直被耽搁,险些忘了。
他这么一说,云小棠更好奇了,一直追着他问。
但这狗男人偏要吊她胃口,愣是直到回到房间也没有和她说。
云小棠不肯罢休,扯着他的衣袖问:“到底是什么事情啊,你告诉我呀。”
君弈依旧不理她,只是去叫人在浴室置备好温水,然后问她道:“不打算沐浴?”
衣服烘干倒是容易,但是这浓郁的血腥之气却是没法弄走。
别说她不喜欢这种血腥,他其实也厌恶。
云小棠低头瞅了眼自己的衣服,又抬起袖子闻了闻,眉头紧拧,成功被他带偏话题:“当然要,这味道太难闻了。”
这白古楼客栈在这拜阳城算得上是顶好的建筑,虽然古旧,但是不妨碍内置的物什奢侈且讲究。
便是浴室,也不是放置浴桶,而是采用白石材质的浴池,这石头和普通的墙面不一样,像是被精心打磨过,所以格外光滑。
从住这里的第一天起,云小棠就完全把它当做浴缸了,而且它比浴缸还要大,整个呈圆形,像个小池子,除了有些费水之外,这浴缸简直无可挑剔。
她还挺享受在这里泡澡的。
不过……
当云小棠走进这浴房之后,发
现君弈正站旁边,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好别扭:“你跟进来干什么?”
住这里这么久了,这似乎是头一次两人同时出现在浴室。
虽说肌肤之亲都有了,也没什么好顾忌的吧,但现在是白天,不是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