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小棠有些生气,她突然上前扒拉开君弈的衣领,将脑袋埋在他的肩膀上咬了一口,又抬头再问了一遍:“你去不去?”
她这一口用力不小,咬过的冷白色皮肤瞬间现出了两排红色的牙印。
可君弈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似的,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只是抬手抚了下她的头发,懒懒道:“听话,自己去。”
“……”
云小棠将手掌撑在他的胸膛上,俯身看着他,展开思想教育:“你像这样天天宅在房间里是不行的,人要多出去走走,多见见阳光,多和人交流说话……”
说完这些话,云小棠顿时觉得自己像极了他妈。
奈何这叛逆的儿子愣是不听她的劝,不听也就罢了,还将眼睛闭上,偏开了头。
望着他平静冷淡的眉目,云小棠也实在是不明白这狗男人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她坐起身来,莫名有些泄气。
云小棠没再管他,简单收拾了一番,看了眼窗外阴沉沉的天色,带着雨伞独自出了门。
在这拜阳城住了这么久,她不止习惯了这没有栏杆的白石楼梯,也早已熟悉了周遭的街市。
甚至因为她一直是黎国女子的装束,容貌又有辨识度,搞得这周围许多店铺的老板都与她混熟了。
比如白古楼以南方向的第一间成衣铺子,那里的老板是一个打扮得妖娆又的羌国女人,她每每见到云小棠去,都会极其热情地给云小棠介绍各种新进口的花色面料。
不得不说一般卖衣服的女人眼光都很好,她帮忙选的布料制成的成衣都很好看。
云小棠很喜欢这家店,于是这一来二往,她便与这位女老板相熟了。
拜阳城算是羌国比较大的城池,位置又处于两国的交界处,所以这儿的人,尤其是经商的商人,大多都精通两国语言。
这日见到云小棠,这家成衣店的女老板便立刻扬着手上的紫纱披帛和她热情地打招呼:“黎国的小美人,你又来了……”
云小棠已经习惯了她这样的打招呼的方式,朝她浅浅一笑:“这几天的天气太热了,需要些轻薄的布料做些夏日穿的衣服。”
女老板一听这话,笑眯了眼睛:“那你可算是来对时候了,我这昨天才刚运来些轻薄的丝绸料子,前几日也有些姑娘过来问,偏生就是没有,你倒赶巧……”
她一边说着话,一边领着云小棠来到店铺最里层的布架前,然后抬手指向木架上悬挂着的各色布料:“诺,这些都是,你慢慢挑。”
云小棠上前捻着料子看布料,女老板候在一旁,她扫了眼门口,见门口处空无一人,不由好奇地问:“你那冷脸丈夫呢,他怎么今日没同你一起前来?”
云小棠听着她的话,对她这形容词有些哭笑不得。
笑了会儿后,她轻轻摇了摇头,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他不想出来。”
女老板盯着她的表情,从她的面容中捕捉到了一丝愁绪,不由轻声问:“怎么了,你们小两口闹矛盾了?”
云小棠:“没有,只是他近些天看起来心情不太好。”
女老板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但识趣地没有多问。
云小棠打量着这些轻薄的布料,挑选了一块白色丝绸的面料,打算用它来做两套夏天的睡衣。
然后又挑选了一块淡蓝色的绣白花纱布,打算用它来做套好看的裙子。
选好布料后,云小棠想了想,问女老板要了纸和笔墨,将想要的大概款式画在图纸上,再将画好的图纸递给她:“差不多是这样长短的,睡觉穿,你看着缝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