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禹危薄唇微抿,点头表示知道了。
迟禹危继续开会,十一点结束,也去了公司,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打开了定位关联a,才一打开,应用就弹出来了对话框消息:
[由于本周您的查看次数超出限定水平,服务限制使用中,黑名单时间为一周,8月17日解禁。]
[客服提醒,请用户遵纪守法,切勿使用a定位关联侵犯他人,违法犯罪。]
“……”
迟禹危查看了记录,发现前晚喝醉时,有一块时间段,几乎每隔两分钟他就点进来一次,分明她只是在酒店睡觉而已,他一直点a,对方坐标也不会移动,不知道是要看什么。
迟禹危和客服理论了半天,也没能拿到解禁,阴沉着脸,拨电话叫周渠过来,吩咐说,“查一个叫宋书的人,照片和信息市一中图书馆门前的展板上有,越详细越好。”
周渠记下了,却没急着走,“梁施诗的情况查过了,这个女士被乔建护着,几乎可以说是心性单纯,身上没有案底,顶多就是喜欢惹祸得罪人,犯罪谈不上,不过现在大病一场,住院了,消停不少,她被杨伯母打了的事传遍了整个圈子,她也没动作,好像一下就失去了精神气,没心思折腾了。”
不折腾就好,迟禹危唔了一声,“收买个乔家的佣人,随时看着点状况,免得再碰上。”
“好。”
周渠打开了办公室里的电视,翻到访谈节目,里面正放昨晚黄金档的重播。
屏幕里的男子二十五六岁,栗色的头发在灯光下泛出暖色,眉尾干净利落,五官精致挺秀,穿着白衬衣和休闲裤,显得清新,居家,闲适,洁白如玉的手指在吉他上拨出最后一个音符,台下响起雷鸣的掌声。
他笑着鞠躬,左耳上的钻石耳钉映衬着他的笑容,更显光辉夺目。
主持人连声赞叹,问道,“新专辑里包括《火柴》《九夏》在内的歌曲都非常好听,我们都知道书白是创作型歌手,蛰伏多年一鸣惊人,在这个过程中,书白有遇到过困难和坎坷么?中途有没有想过要放弃?”
宴书白看向镜头,并不说话。
主持人很感兴趣,连声追问,“是从头到尾一帆风顺么?那也太幸运了!哇,书白也跟歌迷们分享下一路来的创作过程吧,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困难。”
宴书白笑了笑,眼里带着星光,“唔,五年前我在酒吧驻唱,得罪了不该得罪的人,一穷二白的被赶出来,没住的没吃的,在那个城市待不下去,要把小提琴当了,碰到一个姑娘,她说我歌唱得很好听,取了一笔钱,8万6,塞给我,让我去更大的城市试试。”
主持人惊讶,“是认识的人么?”
宴书白笑着摇头,“不是,陌生的,她来酒吧甚至不是来喝酒的,是来找人的。”
他说起来的时候,好听的声音掺杂着怀念和回忆,观众席上的歌迷们都认真听着,手中摇晃着的应援棒也慢下来。
主持人继续追问,“那肯定是个富家千金了,五年前,八万六不是小数目了。”
宴书白继续摇头,“不是,她真的带我去取钱,我看着她取的,她把卡里的钱都取了,说86是个吉利的幸运数,刚好。”
歌迷们发出了一阵惊呼声,主持人对歌坛新星的恋情状况最感兴趣,继续追问,“后来呢,你们在一起了么?”
宴书白拿过吉他拨弄了一串音符,好听的旋律从指间倾泻而出,是之前没有过的曲子,停下来时,所有人都想继续再听,宴书白却不肯再弹了。
他说时,眼里有水色一闪而过,“后来我来了京市,就想做出一点成绩,证明她当初没有看错人,没有帮错人,迟了一步,她已经结婚了,我在这里,祝她幸福,快乐。”
“祝福他们,新婚快乐,百年好合。”
深刻的感情因为平缓安宁的语调,反而像最干净的湖,清澈,诚挚,歌迷们看到了,不由齐声唱起了那年九月的夏,给那位不知名的姑娘,献上最真诚的感谢和祝福。
“…………”
迟禹危关掉了电视,自从知道宋书的存在后,其他这些都成了渣渣,随便了。
周渠过来是有任务的,坐下来慢吞吞问道,“宁宁一直是这么奇怪的么?到处撒钱,那以后和你结婚了,会不会面摊的很大,耀星改成慈善机构了。”
这是齐景明几个都很担心的问题,特意交代他要问的,在所有人看来,这都不无可能,毕竟耀星总裁已经用实力证明,他在妻子这乱没原则,不能用常理推断。
迟禹危听了心情更抑郁,“她撒出去的钱都是她自己赚的,从高中开始,她连姜家的钱都没要过一分,你认为她会用我的么?”
如果有天她真的肯要他的钱,甚至毫无顾忌的拿着他的钱撒着玩,那说明她真正的爱上了他,不分彼此。
但很可惜,没有这一天的。
妻子太过特立独行,生活也会跟着变得很奇特,周渠很同情自家老大,因为一个一个套娃查起来比较费劲,他全部通捋了一遍,发现十年里有超过四十人受过姜幼宁的定向资助,数额和年限不等,目前还有二十人正受惠中,多数是学费,也有每月定额划款的医疗费用。
已经停止资助的二十人里,基本上超过三分之二的人都已经成才,她似乎格外偏爱学习成绩优异、勤奋努力却因外界条件无法继续读书的人,这类人只要给条件,基本上是很难不成功的,只不过这里面大部分人都不知道她是谁,见过也不会见太多次数,并且很快会失去联系方式,更不要说找人了。
文婉和韩茜茜是唯独两个她收到身边照管过一段时间的女孩,一个成了律师,找关系帮姜家打官司,一个成了医生,联系了专家医生,给姜临渊看病,两个人都没有姜幼宁的联系方式。
查得越多,就越想认识这个人,周渠甚至还没有见过她,“我感觉你挺幸运的,恰当的时机,恰当的时间,恰好你最有钱,能帮到姜家,不早一分不晚一分,其他人多少差点运道。”
迟禹危盯着不能用的a,眉头紧蹙,抬头看他一眼,“说重点。”
周渠哦了一声,“大家是想说,和宁宁生活在一起肯定很有趣,你要是真塌了,肯定有大把的人娶宁宁,所以打起精神来,先把事业搞好,没有事业的男人没有魅力,说实话十年前宁宁能和你在一起,你得感谢迟爷爷,不然我看宁宁,是肯定不会搭理你这种人的,不是一路人。”